“哎,,舒池,你怎么了,,”栗小丽慌忙松开舒沫,赶紧扶住舒池,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从病房里出來的舒池脸色就不对,苍白的沒有一丝血色,
“我沒事,就是有些,胃痛……”
舒池吐了好几口酸水,这才勉强一笑,在栗小丽的搀扶下起身,
望望周围,大雪还在下,白装素裹之下,入眼的正是应景的苍凉,
她使劲揉了揉胸前,又深呼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抬眼看看目光不解的舒沫,她苦笑道,“走吧,”
栗小丽还是有些担心,她一边替舒池捶捶后背,一边埋怨道,“我就说你不该來,你非來,,她肯定沒有说什么好话吧,”
舒池停下本欲前行的身子,伸手拉过舒沫,好一会才低低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
栗小丽惊诧地瞪大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來,伸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腮,生痛生痛的,
她快步追上缓缓前行的舒池,“什么意思,她不是气管炎什么的,”
“肺癌晚期……”
舒池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紧紧攥住那个有些冰凉的小手,这以后,除了父亲,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栗小丽再次惊住,但是,很快就从这样的意外消息里回过神來,自言自语道,“你当时说,你将她从那个餐厅给带出來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咳嗽,而且咳地很厉害……唉,怪不得,那些人费尽心思将她劫走,又不声不响地将她放了,原來是这样……唉,可怜的小沫……”
舒池默然,领着舒沫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
命运就是这样,往往怎么努力都办不到的事情,兜兜转转之下,突然间峰回路转,,
香姨就是这样,
偶遇之后,借助商裴迪的力量将她带出那个囚禁她几年的火坑,最后,还是沒能看住她,被人劫走,自己也落得一身伤,
正当怒意十足的商裴迪意欲出手的时候,她又在几天之后被对方扔了回來,
舒池还沒有來得及庆幸香姨命大,就被当时昏迷的香姨身上那纸诊断给惊地魂飞魄散,
如今,虽然在医院里最好的诊疗条件下,可惜,她已经是油尽灯枯……
心底又是一阵刺痛,耳边听得栗小丽还在絮絮叨叨,“这是命啊,舒池,你千万不要自责,她根本就是固执的要命,而且,当年毛青家那样,还不是她害的,这老天有眼,,呃,”
栗小丽的声音在碰到舒池的目光的时候戛然而止,她看看舒沫,这才意识到什么,讪讪住了口,
“唉,小沫,不是姐姐故意说的啊……”
一路上沉默下來,直到走到新世界百货商场的时候,几个人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圣诞的节日气氛冲淡了冬日的萧条和肃杀,广场上一棵近五层楼高的绿色圣诞树,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礼物,冷风吹來,上面的铃铛叮叮作响,旁边是一个比真人还高的圣诞老人,熙熙攘攘的人流,带着圣诞帽子來回穿梭的服务人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享受着这节日的欢乐,
舒沫也被那高高的圣诞树吸引,來到树前面,他兴奋地摘掉手套,用小手抚摸着上面的礼物,
“姐姐,这个好看,这个好看……还有这个……”
舒池一边强打精神随着舒沫的目光赞叹着,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大病,早就懂事了,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久于人世,还会像现在这样只知道玩吗,
可惜,香姨离家的时间太长,在这个年幼的孩子心里,他的妈妈大约还是多年前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哪里是现在病床上枯瘦的妇人所能比的,
看着舒沫无忧无虑的模样,天真无邪的目光,舒池心里如同灌满了沙子,涩涩的直顶喉头,
栗小丽察觉舒池神情有异,再一想到刚才说的这个孩子的妈妈……唉,人生啊,比戏剧还TMD戏剧,捉弄你不带商量的,
她盯着舒池那白色羽绒服的背影,心里感叹不已,
你说这舒池她原本好好的,心底善良,人也好看,这搁哪儿都是应该上天眷顾的主儿,怎么这老天爷就瞎了眼,竟然给她这样的命运,
爸爸入狱,继母也就剩一口气,她自己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就算都不在了,她至少沒有牵挂,如今倒好,这个弟弟成了沒人管的,她以后还不得被拴着,
兀自替舒池伤心着,悲愤着,怨天尤人着……
如此半天,直到看舒沫紧紧抱着一个大盒子就是不松开,任凭舒池怎么劝都不放开的时候,她才回过神來,
这孩子,估计又闯祸了,
走上前,见舒池跟舒沫说着,“小沫,这个盒子呢,里面是空的,是摆着好看的,不卖,咱们不要,进去买好吗,”
舒沫只管抱着盒子,那架势铁了心要,
栗小丽看了看盒子,也沒看出点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