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盯着舒池垂眸的时候那苍白的脸庞。鼻子里微微“嗤”了一声。这个女人。她大约不知道她的一切心事都会在脸上显露无疑。尤其是现在。她撒谎的时候面色苍白间微微带着心虚的脸红。就连她的呼吸。也不是那么平稳。
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商裴迪霍然起身。走到窗前。
这一突然剧烈的动作吓了舒池一跳。
抬眸的时候。只看到商裴迪的背影。长身玉立。站在窗前。
他这又是怎么了。
真是让人困惑。
和这样的人相处。总有一天要吓出心脏病不行。
但是。她能做的。也就是静默在原地。
“那个向氏集团的向总。很让你放不下。”
片刻。耳边传來背对她的商裴迪那淡淡的话语。轻淡地如同他刚才抽雪茄时那一缕轻烟。舒池虽然听到了但是却很不真实。
怔了好一会。才回味明白这句话。
随即身上“唰”地沁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这个问題本身就有敏感性。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关键时候越云淡风轻越是让人不踏实。
所以。舒池不觉得他突然问这个问題是无所谓的问问。甚至。她可以想象他背过身的面容上那阴骘的眼神。
舒池只觉得自己头皮阵阵发麻。说实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題。
而且。她相信商裴迪问这个问題绝对不是想听她说一个简单的“是”或者“不是”。栗小丽能找到商裴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再联想到他之前曾经警告她。做他的情人。最好专一一点。
所以。此时此刻。舒池就是想辩解突然又觉得浑身无力。
摆明了商裴迪就是认为她和那个其实她俩连情窦初开都算不上的向总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说。现在的情势。等于栗小丽是向总派來的先遣兵。
现实情况都摆着。你敢说你和那个帅气的向总真的一点关系都沒有。
沉默了一会。直到商裴迪回过身來。
舒池这才算是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她从刚才的姿势缓缓起身。强迫自己对上商裴迪漆黑不见底的眼眸。轻轻舒了口气。“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我想的是什么样。”商裴迪干脆身子往后一倾。倚靠在窗前。
对视了一会。舒池终于开口。“我的朋友。他们可能。可能不太了解我、我现在的状况……”
她困难地解释着。
一边心里暗自懊恼。在这个强势的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沒有底气。就算现在勉强和他的眼神对视超过十秒。都不可能。
“现在。了解了。”
依然是淡缓的语气。虽然算不上阴阳怪气。但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实在是让舒池难以承受。
而且。这个话怎么听怎么有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令舒池头皮最发麻的是她唯恐下一句商裴迪要问她打算怎么办。
“呃……”
轻轻应了一声之后舒池只能无语。
然后。过了一会。看着商裴迪将手中的雪茄随意摁灭在阳台窗户上的大理石面板上。然后静默地转身离去。
舒池这才醒悟过來。
自己其实。刚才。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问題。
她疾步追出去。还好。那个男人的身影正要拐过楼梯。
“等等。。”
舒池大声道。随即追过去。
商裴迪的身影一顿后。真停了下來。
舒池赶到他身边的时候。竟然是气喘吁吁。
虽然商裴迪沒有继续他的脚步。但是。身子也沒有转过來。就这样。侧面的余光里。可以看到舒池微微涨红的脸庞。可以听到她微促的呼吸。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我可以让她走……”
最后一句话说得几乎低不可闻。舒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内心里來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舒池。你变了……
尽管自己这么做了。但是。这话的效果似乎并不好。
分分秒秒的等待里。舒池感觉到自己掌心里已经腻了一层薄汗。但是。那个男人好像并沒有听见一般。
当商裴迪迈开步子的时候。舒池只听到清脆的碎瓷的声音在自己的心底轰然炸开。
她无力地垂眸下去。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但是。片刻。耳边传來一句。“我希望。以后不会有人再來打扰你……”
“……”
舒池以为自己听错了。泪眼婆娑里。只看到那个英挺的背影。瞬间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
……
。。
事实上。被保镖强行带走的栗小丽并沒有遭到任何非人的虐待。她被囚禁在一个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里。
此刻。栗小丽正如困兽般在里面不安地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