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面色平淡无波,心底却是对曾特假惺惺的一番说辞颇为恼火,
他明显有些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原以为她真是向墓碑里长眠的姐姐辞行的,沒想到,竟然是这样子,
怒色渐渐染了眼眸,他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在曾洛的面前如此的不恭敬,哪怕是她那疼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还是耐心地听曾特絮絮叨叨说完,直到曾特说得口干舌燥,无话可说,
曾特双手合掌站在墓碑前“等待”那永远不会有的答复,双腿站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偷眼瞄了一下商裴迪,
商裴迪知道她已经无话可说,遂转身向外快步走去,
曾特只得跟上,边追边底气不足道,“姐姐说了,允许我留在这里……”
除了姐姐这个挡箭牌,她沒有任何的其它能够说服这个男人的勇气和理由,
姐姐,即便是已经不在,也应该有这个力量,,帮她梦想成真,
商裴迪急切的步子骤然停下,曾特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愕然抬眸,正对上商裴迪漆黑深邃如无边**的眼底,
只不过,这次,那双眸子里,如前年寒冰般,透出的眼神沒有一丝温度,
曾特突然打了个寒颤,不知所措地前后张望一下后,突然有了底气,
在这里可是当着姐姐的面,她不信这个男人不顾忌姐姐的“存在”,
这么一想,身板不由自主地挺了起來,对上商裴迪的目光,毫无顾忌,
她这样的神态,让商裴迪还真是好气又好笑,他立住,淡淡开口,“你当着你姐姐的面,说实话,你留下來,是不是真心的想陪她,”
曾特一听这话,汗毛险些竖起來,一方面觉得这话有些惊悚,我留下來陪一个死人么,再者,商裴迪你是个木头人吗,我这么做,可谓煞费苦心,你就装糊涂吧,
如今,坐在这里吃个饭,你都能还问这个无聊的问題,曾特有些受不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中的原因,第一次在别墅里见到那个肖似姐姐的女人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不过,我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输,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如愿,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反问一句,“商总,你为什么非要我回洛杉矶,”
洛杉矶,
在一旁的向南眯起眸子,这个女人原來一直躲在洛杉矶,怪不得他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商裴迪果然是将其藏得很好,
商裴迪挑眉,眸色越发如雾般叫人看不透,“当然是,为你好……”
这并不是虚话,
“你在担心我的安全,”曾特重新点上一根烟,猩红的蔻丹,无所谓的神态,让她看上去如三十年代上海滩的舞女那般妖娆,
这样的风情,自然也吸引了不少餐厅里的食客,
商裴迪厌恶地皱皱眉头,这个曾特,今天真是太放肆了,
一反常态,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和自己唱起了反调,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打的小九九,就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个酷似死去的曾洛的女人,她以为她就有了和他对抗的理由,,以为自己“背叛”了她的姐姐,
不过,这样的事,再如何,终究是自己的私事,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起身,克制着在出去前不去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巴掌的冲动,
如此一來,曾特反而不淡定了,埋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我知道,,你让我回去,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商裴迪身子一顿,
话一出口,曾特有些后悔,自己露底牌是不是太早了,他方才并沒有非得让自己回去,否则他有一百个办法让自己乖乖回去,但是,说出的话如开工的箭,沒有回头之说,胡思乱想之间,她硬着头皮,索性将心里回旋已久的话一吐为快,“我知道,你怕我在这里,妨碍你们,”
“胡说,”
商裴迪心底震怒,眸子越发深邃,他低低喝道,
“你根本就是这么想的……你,已经忘记了姐姐,,”
“啪,”
原本还洋溢着愉快的用餐气氛的川菜餐厅顿时鸦雀无声,无数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倒在卡座上的曾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喉头发甜,
商裴迪抽身而去,两个保镖立即靠过來,“请吧,曾小姐,”
心底不免叹息,这个曾小姐,到底是触怒了自己的老板,这下有好果子吃了吧,
曾特半天才爬起來,将桌上的东西狠命地一扫而空,随即昂首离开,
这样的插曲让食客们大开眼界,纷纷猜测着那个满目风情的女人为何触怒了那个冷酷高贵的男人,
而刚才那一巴掌,也吓了距离不远的向风一跳,
她从來沒有见过商裴迪如此震怒过,似乎连额角的青筋都在劲跳,
那个女人的话语她也听到了,大意是商裴迪要赶她走,是因为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