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愣愣地看着商裴迪越发幽暗的眼眸,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但是,这话,在商裴迪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
舒池松开自己刚才紧紧抱住商裴迪的双臂,退后几步,不自然道,“我,我,我离开一下……”
“哪儿去,”商裴迪拉住她,
“呃……”
去哪儿,她要去哪儿,
“洗手间……”情急之下舒池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好吧,”商裴迪松开手,“好好洗洗,你的脸都快成花猫脸了……”
匆匆离开的舒池因为这句听上去有些戏谑的话步子一下错乱,差点绊倒,
这个男人,真是的,
舒池平日基本不化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因为泪水的冲刷而让脸庞上沟壑纵横,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脸因此成为颜料的调色盘,
所以,商裴迪这个乌鸦嘴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刚才涕泪横流,形象很差,
进了洗手间后,她关上门,然后來到镜子前,
老天,
镜子里这个双目红肿,鼻尖通红,额前头发凌乱的女人是自己吗,
也难怪商裴迪说自己呢,
飞快扭开水龙头,再飞快掬起几把清水,使劲拍到脸上,
突如其來的凉意让脸上毛孔突然绽开的同时神志也清醒起來,
对着镜子回忆刚才的一切,她的心又狂乱地跳起來,
磨蹭了好一会,才有了出门的勇气,
商裴迪依然站在原地,身边是他的那几个得力的保镖,
此刻,他们正在他的身边说着什么,
舒池有些奇怪,仿佛是许久,沒有见到图哥了,
商裴迪神色淡淡,偶尔点点头,
舒池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话语,
“这就是她的來历……”
“如果是这样,那一定会有人找她的麻烦,你们长点眼色……”这是商裴迪的声音,
“是……”
“一会我回去,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是,请老板放心,”
顿了顿,商裴迪问道,“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沒有,一切都按照计划,并沒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哦……”
再无交谈,
舒池慢慢过去,商裴迪看着她,敛去刚才庄重的神色,唇角含了一丝淡淡的笑,“先回去吧,这个女人大约明天才能醒來,”
舒池迟疑着,“我,我可不可以在这里陪着她……”
“沒有任何意义,”商裴迪眉间一蹙,显然是很不赞同这个想法,“她对你成见很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需要时间來消化这个过程……同样,你也需要时间……”
舒池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她不能不佩服这个男人的判断力,也不能不认可他的话,
的确,
刚才,因为情绪太激动引发心肌问題的香姨被抢救过來后,在病房里,就算是昏迷中还在不断地咒骂着……
也是因为她的咒骂,舒池才听到一些她以前从來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她说的这些是真的,不光让她惊悚,也足以让她改变她对她的前半生的认识……
沉思一会,她决定听商裴迪的话,跟他一起回去,
她也需要静静,需要好好分析一下事情的來龙去脉,
,,
向氏集团,
因为资金断裂等多种问題前一段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长丰项目连带着向氏集团天天被负面新闻所覆盖,大厦将倾的危机感影响着集团的每一个人,甚至还有人担心向氏因此即使不会倒闭也会遭受重创,
沒想到,突然间峰回路转,一系列的问題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得以解决,
就连向氏集团内部焦头烂额的高层一瞬间如获大赦,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自然,这次得归功于向氏姐弟,因为,他们根本沒有别的渠道可以拯救差点进入鬼门关的长丰项目,
这就好比将熄的火种突然來了一阵大风,一下将火种吹得十足旺盛,而后“呼啦”一下燃烧起來了,
而突然这样的柳暗花明也得以让病入膏肓的向风如同吃了还阳丹,很快清醒了过來,
清醒过來的向风立即被董事会推举为向氏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此刻,被八卦舆论评委“史上最美的董事局主席”的向风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向阳大厦的最高点,,挑空的空中别墅的长廊上,隔着青灰色的玻璃,俯瞰着外面,
一百五十米高的高空,高楼大厦都如同摆在这个城市的模型,道路如同纵横交错的飘带,将这个城市分割成不规则的一块块,
挑空的空中别墅的屋顶做了透明的处理,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射进來,透过精致的高脚杯,杯底的红酒折射出潋滟的光芒,
向风怔怔地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