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的楼梯那里。被子里的舒池却渐渐清醒过來。
清醒的她却再也睡不着。掀开被子的时候。光线刺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对着清晨的阳光发了会呆。她这才慢慢起身。
窗外。小鸟“啾啾”。仿佛在告诉舒池它饿了。
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八点。
舒池将昨夜掰碎的点心慢慢洒向小鸟面前的食碗。小鸟跳着脚很快啄了起來。
闭上眼睛。躺在浴室里那洁白华丽的浴缸里。感受着汩汩的水流缓缓地在身上淌过。如同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清浅的河边玩水的时候。双手扶着石头仰面漂浮在永不停息的小河面上的那种感觉。
那时候。天是蓝的。太阳暖暖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充满阳光和欢乐。似乎她的耳边还能回想着昔日的小伙伴们在河边玩耍时那欢快的笑声。那个时候的她。还在和小伙伴们自豪地描绘自己的理想……
睁开眼睛。一切景象不再。唯有身上青紫的欢爱后的痕迹及腮边滑落的两行泪水……
不知道泡了什么时候。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商裴迪回來了。
舒池从浴缸里起來擦干身体后。又穿上家常服。
这时候。声音近了。
已经可以听到走廊里传來的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嚷嚷着要进來的尖利的声音和保镖们阻拦的声音。
“让开。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曾小姐。麻烦您。沒有商总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保镖们虽然礼貌。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滚开。”显然。女人怒了。脚步声停了下來。但她的语气却高亢了起來。“今天我必须要见到她。否则。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再然后。匆匆的脚步声之后。舒池房间的门便被“哗啦”一声推开了。
力度之大。让刚整理好衣服的舒池为之侧目。
她起身。转头。
和站在门口的女人四目相对。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女人。还有不知所措的保镖。
见到衣着整齐的舒池。保镖们明显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若是这个时候或许还在补觉的舒小姐被这个凶悍的曾小姐从被窝里拎出來。那真是就尴尬大了去了。他们的麻烦也就大了。
“舒小姐。”保镖有些手足无措。“这位曾小姐。她……”
舒池只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曾特。心里便有些明白了。或许是商裴迪诸多红粉中的某一位找上门來了。
她点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
保镖有些惊讶。
站在门口的曾特也有些惊讶。她惊讶的不仅仅是眼前这张消失已经三年多的熟悉的面孔真实地再现。更惊讶的是舒池此刻的态度。
站在不过四、五米的距离之外。曾特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姐姐的翻版。甚至那么一刻。她几乎都想叫一句“姐姐”。但是。下一刻。在听到舒池如此淡淡的话语的时候。她的头脑瞬间清醒。心底也蓦然被刺痛。
那张相似的面孔里。根本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陌生的灵魂。
四目相对。谁也沒有说话。
曾特缓过神來。她唇角一翘。刚才的怒气不翼而飞。“嗤”地一声。若有若无的讥笑。“你好。舒小姐…….”
这是她刚才从保镖那里听到的称呼。
舒池依然淡淡。“你好……”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來这里的真实意思。但是。从对那不善的语气、挑衅的眼神里。她看到的不是友善。
无所谓。只要不是商裴迪的正室夫人。谁來都一样。谁也不会比自己高贵。哪怕是一点点。
“我们能不能谈谈。”
曾特沒有从这个反应平淡的女人脸上看到任何值得她推敲和深挖掘的东西。甚至连最起码的惊慌也沒有出现。
真是该死。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厚脸皮。。
舒池凝眸于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耳边蓦地回响起她那尖利的声音。呵。原來那晚不是个梦。
舒池沒有选择在卧室里接待这个不请自到的女人。那是她唯一的私密的地方;当然她也沒有选择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她不是这个里的女主人。而且。那样。她会觉得是在谈判一般。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两个人下楼。來到院子里。
别墅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的草坪被整理得如同绿色的绒毯一般。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秋风习习。空气里都是淡淡的青草的气息。
舒池一身家居服。长衣长袖。但是。曾特的眼睛是何等独。她今天既然來了。总得发现点什么才能觉得自己内心的憋火发泄出來。
果然。她走在舒池的后面。舒池雪白的脖颈间的吻痕清晰可见。
这个死女人。
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