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从來不发火的她,今天竟然为了一张图纸上的一点小错误将主管的工程师狠批一顿,看着那头发已经花白的工程师满腹委屈地想辩解却又不敢辩解,她忽然心又软了下來,
“对不起,我……好了,希望下次不要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她颓然摆手让工程师走了,
从回忆里脱离出來,她收回视线,怔怔盯着桌上的手机,
沒有信息,沒有电话,
他明明已经回來了,可是,整整两天了,居然沒有一句问候,
突然,她就忍不住了,
拿起手机开始拨号,可惜,熟悉的号码只拨出了一个数字,就停住了,她颓然将手机扔下,倚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突然间异常疲惫,
沒错,
她一手负责的长丰项目出问題了,
而且,问題很多,涉及到好几个重大的方面,
就仿佛是春天來临之际,坚硬的冰面底下那暗涌的水流突然间破冰而出一般,原本风平浪静顺利进行的长丰项目突然间被诸多问題缠绕:项目的规划有问題,项目的承建商也出现了问題,甚至连项目最核心关乎项目生死存亡的的资金链也出现了断裂……
诸多的问題一股脑儿向毫无防备的向风扑面而來,瞬间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惊慌失措,
这是怎么回事,,,
当她震怒地将一个个呈报上來的文件浏览了一遍的时候,忍不住对着各部门的老总爆发了,“你们都是怎么搞的,若项目出了问題,你们需要负全部责任,,”
下面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发火归发火,问題也不是不能解决,但是,向风的心底,却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而汇聚成这种不安的点点滴滴,很快在她的回忆里被层层挖掘出來……
难道真的是他的手笔,,
不,她不相信,
“姐,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想起向南对着她痛心疾首的模样,她的内心便一阵颤栗,“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就是來向我们家复仇來了,,他一直都在欺骗你,,长丰项目集团投资巨大,一旦出现问題……”
是的,一旦出现问題,向氏集团这艘原本稳稳的商界的航母,即使不会被重创,也很有可能要出现动荡,而出现动荡,则意味着无坚不摧的向氏集团,很有可能要出现连锁的不良反应……
这太可怕了,,
她不敢想下去了,颤抖着手拾起桌上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慢慢举起,原本里面那张风姿绰约白皙丰润的脸庞,如今,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的可怕,甚至,额角都冒出密密的汗珠,
蓦地,她眼里凌厉神色一闪而过,将手里的镜子往地上一摔,
随着镜片四溅的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大楼里的寂静,“不,,”
,,
郊区别墅,
陪伴商裴迪出席活动的舒池一进门,就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直向床上奔去,
太累了,真的,
这样的夜晚,她不希望有第二次,
原本要走的商裴迪被一个人叫住,于是,舒池就被那个人的女伴热情地拉走去吃自助餐,
自助餐大约上百种,精美异常,但是,舒池吃地是索然无味,
甚至连身边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她说话,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沒错,她提不起精神,
她甚至有几个女人主动过來找她搭讪,她除了摇头就是躲避,
身边沒有商裴迪,她唯一想起的场景就是自己就如同那扔进旱冰场里沒有教练的不会滑冰的孩子,在大家怡然自得地舒展着臂膀做着优美的舞姿的时候,她却笨手笨脚地格外显眼,
这里所有的人,不管是衣冠楚楚的男人,还是,妆扮各异的女人,仿佛都很适应也很热衷于这样的类似家庭聚会的交流party,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热情地交谈着,
她在里面,根本是个另类,
最后,舒池干脆躲避开來,自己端着一小盘的点心躲到了阳台上,
不是她不合群,而是,她根本不想去看也不想去理会那些惊讶甚至是意味深长的探究的目光,
那样的场合,她宁可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
一盘本可几口就可以吃掉的点心,她却用叉子叉了许久,最后,点心解体地如同沫沫,还是呆在盘里,
浑然不觉三楼的阳台上,俯视她的灼灼视线,
“这个女人很有特点……商,你很有眼光……”站在商裴迪身边的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地用英语说道,
商裴迪不以为然地瞄了一下这个拥有琥珀色眼眸的男子,淡淡道,“一个女人而已……”
那男子将手里的杯子往侍者的盘里一放,懒散道,“既然如此,那……”
商裴迪眸色一闪,声音更淡,“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对不起你的心中所想,”
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