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哥心说这回应该不是女人每月的那点麻烦事了。而是。这个舒小姐据说在飞机上勇于救人被人给踩踏出毛病來了。
但好在是她今天回來了。
按照老板的说法。今天只要她回來。就是绑也得绑她去见他。
如果不回來嘛。呵呵。这后果他可不敢擅自冒然预料。
总而言之。老板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滴。
唉。老板这人。一向拿女人不怎么当回事。怎么居然和这个女人杠上了。
天晓得。他会不会把眼前这个女人当作墓碑上那个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了。
他当下不敢怠慢。虽然知道舒小姐这伤筋动骨短时间内不能折腾。但是。还是得遵照老板的指示。“舒小姐。不好意思。老板务必让你过去一下……”
该來的还是要來。舒池觉得自己若是不去。他肯定会迁怒于S市那个可怜的医生。
让人代自己受过。苍天都不可饶恕。
舒池只得起身。小心翼翼地换好衣服。再然后就给栗小丽留个条。“我去家教的小孩那里看看。晚饭不用等我。”
这谎撒的。明明是去给禽兽“尽义务”。非编这么个荒唐不靠谱的理由。
舒池写起來自己却都觉得底气不足。手心冒汗。但愿剩下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不会露底识破。
否则。自己怎么在这个唯一的好友面前抬起头來。
收拾好心情。舒池正准备下楼。向南的电话打了进來。
不可避免地。舒池心里五味杂陈。
她得承认。经历过那场生死考验的机上惊魂后。她对向南的看法有了彻底的改观。
她不能还用之前那种老眼光來看他。更不能用以前那种爱答不理的办法來对待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那样的时刻。他对自己。是有情有义的。或者说。是有恩的。
否则。那样的惊魂时刻。她就是不被挤死。也得被那突如其來的上下失重弄出心脏病。能不能活着下飞机还不一定。
他的镇定。他的鼓励。他的拥抱。还有她被人群冲开他的怀抱的时候他那焦急的喊声。都不是假的……
这些。足以让她感动。
怔怔盯着手机半晌。她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來向南热情洋溢的声音。“舒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我让栗主管帮你置办一下……”
舒池哑然。听到向南的称呼。才知道栗小丽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升官了。
但是。这话听起來。栗小丽就有好像给自己当保姆的嫌疑。忙摇摇头。“我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忙吧。这一段给你添麻烦了……”
能不麻烦吗。
自己在H市的酒店住宿照料。都是向南提前给安排好的。
心里感激。但是再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沉默了。
向南敏感地察觉到舒池对他的來电似乎并不像前几天那样回应地热情。但是。对这样慢热的女人。他想他应该是已经在她的心目中占得一席之地。或者再有可能。分量还不浅。
不然。她那样清高孤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在H市给她安排的一切。
显然。从这点上讲。她并沒有把自己太当外人。
这么一想。向南顿时觉得舒池肯定是旅途劳累了。便嘱咐舒池好好休息。他会來看她云云。
舒池沉静地听着向南细心和温和的嘱咐。心里不恍惚那是假的。那么一刻。她竟突然想起了余年。
那个比她小两岁的男人。曾经也有过这样嘱咐她的时候。可是。后來又如何呢。
记不得谁曾经针对她接受余年发表看法的时候这么总结:
第一。男人。不到一定的年龄是不会定性的;
第二。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的男人普遍有恋母情结。这样的女人十个有九个累。
事实证明这个人说的多么准确。余年还不仅仅是不定性。而是。本性他就如此:眼高于头顶。自大。虚荣……
她能不累吗。累。那段时间。她真的累极了。
如今又冒出个这样一个向南。依然是比自己小。
这或许还不是根本的。但对方家世显赫。属本城的名门望族。自己纵有通天的魅力。怎么可能会入得了那样一个豪门的法眼。
如果说之前她和余年的家庭状况算是半斤八两。也算般配。
但是。自家沒落到如同街头的草芥后。连余年都和自己分道扬镳了。更别提现在这样的显赫家世了。
再想想下面等待着的图哥……
想想都泄气。看來一切都是命呀……
舒池兀自心思烦乱之际。拖着沉重的步子。已经坚持着走出了小区。
果然。小区的外面。熟悉的车子开着车窗。图哥正在耐心等着她。
坐在飞奔的豪车上。舒池禁不住一阵阵的悲哀。
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