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了我的好事!”
仿佛就差一瞬,她就能看清那粉墙上的黑影。
他却无赖冲她呲出犬齿,“内.裤呢?”
沫蝉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没没没,没买呢。”
“就知道你不想给我买去……”他咬着薄唇,神色轻狂,“我就知道我得出来跟着你,否则你今晚上不带回去的!”
他竟然猜到了……
沫蝉气虚,强辩,“我,我就是出来透口气。那边油气太重,我憋死了。”
“嗯哼。”他竟然没反驳她,只攥着她的手指,“既然不喜欢,那就别回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沫蝉睁大眼睛。
“你梦里都想着要去哪儿了?”他了解地挑眉,“不是喜欢鬼宅么?那就去捉鬼吧。”
沫蝉登时精神了,一下子就站起来,神情抖擞,“我自己去,我自己捉,你别捣乱!”
“你拿什么捉?”他上上下下打量她,“难道是用你指甲挠么?”
沫蝉囧得要撞墙,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管呢?我告诉你,我们人类的高手,都是随机应变、因地制宜,捡着板砖就板砖,拎起折凳就砸人的!事先准备武器的,那都是没品的!”
莫邪笑,“那好吧人间高手,我一路奉陪。”
时辰已经过了午夜,整个小村子都暗寂了下来。只有郊外早已荒弃了的花园依旧传出声音。笃笃笃,笃笃笃,极是突兀。
四周旷野,那声音便铿铿地传得很远,沫蝉远远就听见了,迷惑地望向莫邪。以狼的听力,他怕是早已听见了,可是他却没有半分反应。
“你听见了么?”沫蝉小心攥紧拳头,“那边,有动静。”
他果然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斜着眼睛瞟她,“怕了?”
“不,不怕!”沫蝉挺起xiong膛,“我只是就事论事,又不是说我害怕了!”
“害怕也无妨。”他执起她的手,“有我呢。”
“呸,其他书友正在看:!”沫蝉又忍不住啐他,心里却似涂了蜜。如此天大地大,确知便是刀山火海,也总有人陪你一起趟,便什么都不怕了。
两人到了花园,沫蝉眯起眼仔细观察周遭。雕梁画栋仍犹在,只是人面早已改,花园中只见花木野纵丛生,堆叠起的假山上也长满荒草,朱漆彩画更是已片片斑驳剥落……早已物是人非。
可是出乎沫蝉意料,花园内外并没见有人。分明那么清晰的声响,笃笃的,却不知所从何来。沫蝉不信自己只是幻听了,于是沿着回廊里里外外地找,却压根儿什么就没找见!
莫邪任凭她找,只跟在她身后三米处,并不主动出言帮她。
沫蝉泄了气,立在回廊上扭头望他。咬住唇,仿佛很想问,却又不愿开口。
“那声音是……”他不忍看她为难,便想说。
“闭嘴!”沫蝉倔强咬唇,“我就不信我自己找不见!”
月上中天,色透如璃。沫蝉立在廊檐下,月光照亮她的面颊。她闭上眼,让自己放松下来,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思考。
片刻,她便睁眼望他,“之前在饭馆,你给每个汉子敬烟,借以攀谈。都问了什么?”
她果然这样快便想到了正确的方向上来……莫邪便笑了,“我问他们是做什么活计。他们手边的工具并不像稼穑的农具。”
“他们怎么说?”沫蝉心下轻叹,原来他还是比她早发现了端倪。
“他们说他们是‘琉璃匠’。”
“琉璃匠?”
莫邪点头,“这里曾经有一口几百年的琉璃窑厂,专门烧制琉璃瓦片。据说京城的官员府邸,甚至王府皇宫,上顶都用他们的琉璃瓦。”
“后来虽然没那么多古建筑了,可是现在还是有地方需要琉璃瓦的。比如修建寺庙……他们就是做这份工作的。”
沫蝉皱眉,“琉璃工匠?”琉璃工匠,又与花园里传出奇怪声音有什么关联?难道他们还能大半夜的爬到房顶上去揭瓦?
沫蝉抬头望屋脊,只有月色晴明,屋檐荒草里,脊兽们依旧端庄肃立,隔着时光,依旧镇守着这座荒宅。
如果声音不是来自园中,也不是来自屋顶——沫蝉心中一动,目光望向地面。
胡老三说过,他听见小女孩儿的哭声就是来自地下。先前听来,以为胡老三是被吓得胡言乱语了,此时——沫蝉却猛地一拍大/腿!
地下,就是地下,她怎么给忘了!
她转头望莫邪,双眼光华灼灼,“琉璃工匠,自然最善于取土做瓦!所以,他们有挖土的工具,那么他们现在就在地下!”
两人终于找见入口,就在假山当中,被一丛荒草遮住。
莫邪要挡在前头,沫蝉却将他扯在后头,坚定告诉他,“我来!”
向下去,有挖好的台阶,虽然窄峭,却足够放手放脚。沫蝉一边小心向下,一边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青岩,当提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