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欠收拾,这回是她活该!”
沫蝉傻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就那么一溜烟地走了。可是沫蝉知道他没走远。她独自打车回家,夜色灯影里,她笃定路旁树丛里那冷不丁闪过的白光,奏是某狼。
她一路微笑。
中元鬼节,她却满心温暖。
沫蝉回到家已是筋疲力尽,走着都快睡着了。
刚想进楼道门,听见旁边的树影里有人笑,“这么一边睡一边走,不怕撞墙上么?”
沫蝉一凛,霍地转头。梧桐树影下红光一点,隐约看清窈窕的腰身。沫蝉揉了揉眼睛,果然是那曾经见过的旗袍女子。
沫蝉打了个呵欠,“这么巧?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住在附近么?”
“嗯,就那边。”那女人优雅地吸着烟,樱唇吐出烟圈来,飘向某个方向。
沫蝉朝那个方向瞄了一眼,有塔吊的骨影——那边是个正在建的居民小区,是从前的老房子扒了改建的。沫蝉听邻居婶子说过,那片楼建起来的价格可是吓死人,说是要成为整个省里最贵的。
沫蝉耸了耸肩,“你准备住那啊?哇,好高好贵。”
那女人也笑了,“那是自然,好看的小说:。老天将女人生得这样美,女人自己又将自己打扮得这样好,自然要最高最贵的来匹配,否则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啧,还真是信心爆棚啊……沫蝉只能笑了,“可是你上次还跟我说,不要想着嫁入豪门。”
“咯。”她银铃样地笑,“小妹妹,你好滑稽哟。谁说女人得到最高最贵的,只能凭着嫁入豪门一途?”
沫蝉表示没听懂。
“沫蝉你在跟谁说话?”路过的邻居大叔叫了沫蝉一声。
“昂?“沫蝉扭头指了指树影里的旗袍女人,却见那里灯火斑驳,没有半个人影。
“快回去吧。”邻居大叔提醒,“半夜了,又是大鬼节的,小姑娘别自己在外头乱晃。”
沫蝉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赶紧抚着胳膊钻进楼门去。
其实坦白说,她没怎么害怕。毕竟今晚她经历的那些,比大叔这一句话更生猛多了。
三叔公打电话来嘱咐,说让她看着点莫言和莫愁。莫愁是乖宝宝,不用沫蝉操心,莫言可是不安分的主。沫蝉倒是有一点点的好奇,这两天莫言怎么这么消停?满操场地都没见过个影子,他在忙活什么呢?
沫蝉下课溜达到莫言他们班去,想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好好上课。隔着后门的玻璃偷看,他的座位竟然是空的。
刚上大学就逃课?那他干嘛去了?
沫蝉去了《红绣》,找小红。
跟莫言与莫愁比起来,小红最好收拾,她觉着从莫愁那不一定问得出来的,小红却一个字都藏不住。
小红正忙着,面前的超大工作台上摆了十来个绣片目录的大本子,他一片一片地仔细比对着颜色、花纹,不时回头吩咐助理一声什么。
看见这样的小红,沫蝉只能叹了口气。原来人家果然是专业的,而且专业的程度很高。
小红忙了一大圈,才扭头看见沫蝉,连忙收起专业严肃,挂上谄媚的笑,屁颠儿地跑过来,“姑奶奶,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一声?”
沫蝉溜达到桌边,好奇地凑过去看看那些古老的绣片,“哇,这些布料好漂亮啊。小红你这是要干嘛?”
“咱们要做一期致敬上海滩的特辑,所以找些当年的老布料来,做旗袍给模特儿穿,到外滩去拍大片儿。”
沫蝉一片一片的绣片看过,只觉满目流光,旖旎万端。上百片绣片里,忽然有一片吸引了沫蝉的目光。
沫蝉反复地看了几回,怎么看怎么就像那个旗袍女身上的旗袍花样。
“这片漂亮吧?”小红谄媚地走过来解说,“这片可不得了,是1930年代上海滩最红的女人穿过的。这绿是孔雀翎,金是纯金丝……如今这布料,是再也仿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沫蝉一惊,手上的布料随风飘落,“193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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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是一条河,生命是一条河,苦难也是一条河……有些注定我们躲不过。不过若能得那样一个人同船渡,便是苦难接踵,青春远逝,仿佛,也都不那么可怕了。“同船渡”写到这,接下来是“蝴蝶骨”。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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