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不要。”
她明白李熏然的意思,让薄靳言吃吃醋,说不定就逼出他的真心。
当然,也说不定就此落花流水,再无前程。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不想刺激他,不想逼他,不要狗血误会,不想让他有一点点不自在和郁滞。
她只要跟他这么自然而然发展下去就好。哪怕慢一点,她可以等。
但是,不想让他有一点点不舒服。
李熏然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你怎么能对他温柔成这个样子?”
——
这个时候,薄靳言正坐在自家沙发里,手拿着那束蝴蝶兰,等待。
窗外夜色寂静,稀疏的星光仿佛也显得比平日顺眼了。他默坐了一会儿,就见“沉默”慢吞吞的从沙发下爬出来,从他面前经过。斑驳的壳背在灯光下亮盈盈的。
薄靳言微扬眉头:“过来。”
待它爬到脚边,薄靳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蝴蝶兰,抽出花瓣最饱满颜色最艳丽的一支,其余的全丢在沙发上。
再把把那支蝴蝶兰放到“沉默”背上,用细绳系紧。
“爬两下我看看。”
沉默又慢慢的爬了起来,背上的那支蝴蝶兰轻轻摇曳着。
薄靳言微微一笑,还算满意。
中国有句老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今天他薄靳言向女人表白,能用上“沉默”,它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把它从地上拿起来,起身出门。
楼道里灯光明亮。
薄靳言今天第二次,站在简瑶门前。而沉默就驮着蝴蝶兰,趴在门边不远处。
当她打开门,他就低头吻住她。
然后由沉默将蝴蝶兰送过来,他再把花献给心上的女人。
很好,很完美。
“叮咚——叮咚——”
薄靳言露出浅淡的笑,一只手扶到门框上,眸色幽深的望着即将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门缓缓打开了。
一个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麦色裸~露的胸膛精瘦而结实。
薄靳言倏的眸色一敛。
虽然简瑶已经声明,不要李熏然“帮忙”。但李熏然会听简瑶的吗?他神色自若的说:“薄教授,好久不见!瑶瑶正在洗澡,你先进来?”
瑶瑶?
谁允许这个男人,在她家穿成这样,这么喊她?
薄靳言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迈开长腿走进屋子,。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楼梯间里,重新变得安安静静。
灯光依旧灿亮,楼道里空无一人。唯有地上,还趴着一只驮着蝴蝶兰的乌龟。
身负重任的它,被薄靳言遗忘了……
过了一会儿,它慢吞吞的朝角落里爬去。刚爬到墙边,眼看就能钻进一个黑黢黢的角落,这时,楼道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沉默立刻缩进壳里,不动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笔挺衬衣、西裤和黑皮鞋的高挑男人,从楼下不紧不慢的走了上来。
他走到沉默身边,忽的低笑了一声。然后他弯腰,把那支蝴蝶兰从龟背上抽了出来。
紫红的花瓣,在灯光下鲜嫩而柔软。那人伸手,将花朵握进掌心。
他戴着薄薄的浅蓝色塑胶手套,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花瓣全部搓得粉碎,然后一扬手,统统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了。
然后他转身,一低头,又看到挡在脚边的沉默。
他毫不犹豫的抬脚将它踹开。
夜色清寂,那人轻轻哼着歌,身影快速消失在阴暗的楼道里。
——
屋内。
简瑶在浴室冲了个淋浴。一出来,就见李熏然俊脸含笑靠在窗前,而沙发上,已经多了一尊西装笔挺的大佛。
简瑶微怔。
虽说她知道薄靳言有西装控,但最近天气还有点热,除非有正式活动,晚上在家他还是很少穿西装的。
现在他却把自己打理得如此庄重严谨,那双眼,更是清冽锐利的望着她。
简瑶:“有事吗?我跟李熏然晚上还打算出去,你说有话对我讲,是案子有问题吗?”
薄靳言静了一瞬。
屋内灯光如流水,简瑶穿着条娉婷的长裙,长发湿漉漉披在肩头,眸光湛湛的望着他。而一旁的李熏然,也盯着他,目光澄亮。
李熏然——他之前是有点印象的。资质过得去的刑警,似乎还是简瑶的好朋友。但现在看来,他跟简瑶的关系似乎很亲近。否则以她的矜持,是不可能让男人——他瞄一眼李熏然肌肉匀称的身躯——大晚上这样衣冠不整的呆在她家里。
哼……
他抬起头,淡漠的目光,首先与李熏然在空中无声碰撞,然后才看向简瑶,嗓音低沉:“瑶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晚我可以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