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些衣裳都是带领她们狩猎的主子赏赐的。彩蝶的猩猩毡是王惟敬昨日送去的,元喜的狐狸毛斗篷是邓冲今日清晨特地带进来的,惜月的则是龙锦溪亲自准备的。相比之下,子冉身上的那件,实在寒酸的说不过去了。
龙瑾兰却似乎并不介意,而是接受了众臣与嫔妃的大礼,又对太后行了礼,便坐到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王位上。
两天没怎么见太后,子冉忙上前倚在太后脚下行了大礼,太后笑着让她起身,鱼儿已经从银盘里取出件彩色的不知什么毛皮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子冉感激的伏下又拜。
如此一来,子冉总算与其他人一样了。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更高一等。确实,作为太后的亲信宫婢,她刚刚那样的穿着,可真是给太后丢人。
龙瑾兰是眼睁睁的看完了这一切,不冷不热的扔了一句话“母后何苦将这凤羽披肩给她,浪费了好东西。”
“哀家老了,穿着又不好看,子冉年纪轻,正是漂亮的时候,穿着才衬这好东西!”
太后慈祥的倚在椅子边上,鱼儿亦笑道“子冉,你有福气了。这个可是太后娘家早些年特从南疆弄来的东西,别说咱们宫里,就是在南疆那地方,都要三四十年才能出一件,旁人太后可舍不得给!”
一席话又将子冉抬得更高,亦早有恭维之声四起,子冉受宠若惊,忙俯身拜了又拜,倒是太后令她快起来了“再拜毛儿都要磨掉了,快起吧!好生陪着陛下,伺候好陛下和栗贵嫔,才是你的本分。”
这番教训,又尤其适当,亦不只是说子冉,子冉忙俯身行了礼,广场里再度安静下来。
昨日已经分好分别向哪几个方向出发,此时已经基本准备妥当,除了昨日的分组里的人外,还另每队配了锦衣卫数名,自然是龙瑾兰的最多。只剩下荣国公李靖还没有到,着去请的人不时回来禀报。
“陛下!荣国公说他昨日回去后便一直头疼,今日怕是不能陪伴陛下了,好看的小说:。”
“这荣国公倒是比兴国公还要娇贵,怎么才出来一天就头疼?”
问话的正是太后,她身旁左侧坐着兴国公张跃,右侧坐着皇后,左下则是王承祖。此话她正是和兴国公说的。
“太后有所不知,荣国公这毛病是十年前与鞑靼大战时候,被风雪围了三天三夜,毅然坚守不退,虽后来大胜鞑靼俺答大军,但就此染上了这头疼的毛病,每到春夏之交,尤其疼的厉害!”
兴国公到底是老实人,忙着给荣国公做解释。如果子冉记得没错,当初那场大战里,李靖正是张跃的先锋官,如果连年纪不过二十岁的李靖都因此落下病根,那么兴国公的身体恐怕有更大的毛病。
“哀家记得,先帝还因此将高丽进贡的人参赐给他。”
“正是。”
如此,本来和龙瑾兰一组的李靖不能参与,各队人数完全相同。每组女眷乘一辆车,男人骑马,锦衣卫护卫,分别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发。龙瑾兰身为帝王往东方,龙锦溪身为藩王向北方,王惟敬邓冲分别朝南和西两个方向。
夏言宣布规则“猎取最多猎物且女眷安然无恙者为优胜,优胜者可获本队宫女为妻妾做奖励!”
号角吹响,只听得龙瑾兰亲自号令“四队出发!”
浩然大军开路,龙瑾兰为首、接着是龙锦溪、王惟敬,邓冲殿后,四队人马朝木兰围场预定地点浩浩荡荡而去。在第二声号角后,四队以平行分开,号角第三次,车马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向山里。
子冉放下帘子,正对上栗贵嫔的目光,她微微一笑,表情淡然,目光里却满是审视。眼角的笑意,分明有些凉薄,像极了某个她想不起的人。
子冉只好回了个淡淡的笑容。
栗贵嫔的年纪不过比她大两三岁而已,但每每见到,子冉总有种她十分老成而她十分幼稚的感觉。很多时候,子冉觉得栗贵嫔才是这宫里唯一真正的主子,因为她总忍不住去尊重她,却又隐隐有些惧意。
车里颠簸的厉害,子冉小心照看着栗贵嫔,生怕她因为颠簸再吐了。
那辆车与来时的也完全不同,十分简单,狂奔之下声响极大,几次子冉向外看去,却只见龙瑾兰朝着山上树林密集的地方狂奔。
木兰围场只有东面有这一座山,从前不在围场范围内,听说里面野兽众多,但都是小型兽种,包括獐子、野鹿、野猪和野鸡野兔之类的,几日前传说的白狐正是在这附近出现,所以龙瑾兰特地选了此地。
子冉也很好奇白狐的模样,只在书中见过,听说浑身毛皮雪白,叫声如女子喃喃细语,噬心媚骨。而传说中瑾妃便是白狐转世,子冉想着,她和龙瑾兰必定有同样的好奇心,看看这白狐和瑾妃是不是真的很像。
所以既然栗贵嫔安然稳坐,并没有不舒服的迹象,她就大着胆子透过车帘看外面的行动。
龙瑾兰异常勇猛,奋勇当先,肩上黑漆箭筒外雕着条巨大的金龙,金龙上更是用红宝石镶嵌,满满的白羽箭上是一柄长弓,亦是黑漆雕龙,耀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