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太后的秘密,可是今日,太后竟然对她说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太后要用她了,或者,她已经必死无疑。
“子冉,哀家不是个好母亲!”
子冉静静的陪着,并未开口说话。她明白这是她的优点,此时此刻,太后根本不需要她开口回答什么。
“皇帝与哀家也不甚亲密,哀家遭人算计,生死一线,他竟,放任不管。当年,就是刘炆参了襄王一本,才至于先帝竟然废了襄儿。后虽复起,却再也不复当初的父子情谊。皇帝虽待他不错,可是,襄儿不争气,不争气啊!”
她明白了,她该有所动作。既然皇帝不愿意杀死刘常在,太后心中满是怨恨,作为太后的贴身女婢,她该表忠心。
子冉徐徐拜下,打着手势说了一句话“子冉愿为太后效力!”
太后盯着她,长久得盯着,突然摇了摇头“哀家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刘炆树大根深,在朝中势力庞大。哀家知道,皇帝不除他,是无奈。你一个小小婢女,又能做什么?”
子冉默默的跪着,她并不相信太后会因此放过杀刘常在的机会,她也不会犹豫刘常在的死会有什么后果。因为在宫里,尤其是冷宫里,死一个人太容易了!她应该在等待,等待恰当的时机。
而刚刚,定然是理智站了上风。子冉相信,以她对太后的了解,当她长久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掂量她的分量。她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如果龙瑾兰希望她出手的话,必须要有所动作了!
次日,子冉见到了夏言。
她是奉命前往栗贵嫔处取佛经,不想龙瑾兰正在,夏言守在外面,百无聊赖间见子冉来了,眼里便闪过一丝高兴。
子冉可没他的心情,进来便问惜月“栗贵嫔让我来取东西。”
惜月也是才从里面出来,只好道“你等着,我去取。”说着便转身走了。
她借机上前施礼,笑着打着手势告诉夏言“太后娘娘为陛下准备了暖身的参汤,不知陛下喝了没有?”
“劳烦太后操心,陛下已经喝了。”
如今宫里为了巴结子冉不会说话,不少宫女太监都学了哑语,夏言能看懂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子冉见周围无人,打了个手势,顺手将纸条塞进夏言的手里“多谢公公劳心,奴婢回去自会向太后复命。”
惜月很快拿了东西回来,子冉就离开了。
那日夜里是鱼儿值夜,子冉早早睡下,却睁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她的纸条上写的是“浴杀之,可行?”
他们之间通信不多,但每次都是龙瑾兰亲自来,子冉只能凭着这个来等。龙瑾兰多数是月入中天的时辰过来,所以她准备等到那会儿,如果他还没来,她就要睡觉,等待他们用别的方式来告诉她答案,其他书友正在看:。子冉想,这大约是龙瑾兰最方便的方式。
就像她见他那次,通信的女子分明是与他约到别的地方,这女子住的地方定然是不方便龙瑾兰进去的。不像她,住的是下房,并不在乾清宫主殿里,往日里除了巡查的太监,很少有人往来。
“你的面子倒是大的很。”
突然传来阴冷不悦的声音,子冉慌忙起身,果真是龙瑾兰站在她面前,满面阴霭的戾气,大约正是因为她约他而不高兴。
她行了礼,龙瑾兰也并未让她起身,兀自看了看她房间周围,倒是很大方得在她床上坐了,子冉只好跪在地上。
“说吧。”
她递上纸条,龙瑾兰细长的手指信手拈了“你的意思是,太后还不能下决心?”
子冉点了点头。竟听到龙瑾兰轻蔑的笑声“商子冉,你究竟怎么活到今日?”她低头,听他道“她的狠毒,你怕是还没见过吧?”
是,她没有见过。所以她站起来,在龙瑾兰面前快速打着手势“她只是并未确定杀了刘常在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回报!”
龙瑾兰笑了,那丝笑容从他眼里溢出来,慢慢的唇角也扬起来,他竟然伸出手,缓缓托住了子冉的下颌,狭长的凤眸里映着她的脸她的眼,竟那样清晰。桃花落了满地,是春的芬芳在绽放,有那么片刻,子冉只见白衣飘飘翩翩公子执扇而来,笑道“子冉”,便仿佛千年已过……
“那么你认为,她想要什么回报?”
那过于阴柔的声音,竟似兜头一盆冷水,子冉打个激灵,回到她黑暗的小屋里。
苦笑着打手势道“襄王谋反,从此无阻。”
龙瑾兰收了眼里的笑意,下颌扬起只留给她垂下的眸光,闪过瞬间带着杀意的冷。
“那朕,如她所愿!”
次日,群臣共一百二十余人上书为刘常在及刘炆做保,请求彻查此事。龙瑾兰当朝宣布,刘常在素饼毒案两日后交由三法司重新审理。
当夜,太后早早的去了佛堂,直到夜里才回来,立刻将随从人撵走,只留下侍寝的子冉。
“子冉。”
她跪在太后脚下,感觉到她身上带着夜里浓重的冷气。太后竟然没有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