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居然敢嫌你师父脏?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世上哪有徒弟敢嫌师父脏的,哼,没大没小。”那老头为老不尊,眨巴着小眼儿,撇了撇嘴。
“我可没说要拜你为师,是你一直想逼我当你徒弟。”风雪澜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对学武功一点兴趣也没有。”
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双腿在地上乱顿:“臭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武林上有多少人想拜老夫为师哎,老夫都不愿意!哼,想当年,老夫在江湖上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武功高强,飘逸不凡,风华绝代,不知迷倒了多少痴男旷女……”
“是迷倒了多少中老年妇女吧?”
风雪澜看他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忍不住白了一眼,打断他的话。
“得了,我对你当年的事情毫无兴趣,你犯不着每次见了我都告诉我一遍。”
“哼!臭小子。”老头儿瞪着风雪澜,恨恨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鸡翅,有点泄愤的意思,仿佛手中那块喷香的鸡翅就是风雪澜一样,但那双小眼中的失望委屈之色却是越来越明显。
数月前,他在街市上遇到了这个作威作福、到处欺负商家的神武侯府小侯爷,他一眼就看出她是男扮女装,一路跟踪之下,竟让他发现了她一些秘密,没想到,这个看似草包的废才小侯爷,居然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小鬼头。而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风雪澜有一副天生绝佳的武骨。他老人家走遍大江南北,就是希望找一个武骨奇佳的小孩,将自己一身的旷古绝今武功传授给他,不至于让自己创造的那些精深奥义的武学,在百年之后失传。
所以,他天天缠着风雪澜,想让她拜自己为师,可谁知道,这小屁孩,居然对自己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视而不见,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愿意每天上街去挨别人的揍,真是傻到他姥姥家了。
而为了收风雪澜为徒,他与她定下一年之约,如果一年之后,风雪澜还不愿拜他为师,那他就放弃收徒的念想,离开昙城,到现在,他已经在这座破庙等了八个月了。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风雪澜都会来破庙见他,但这次她不到月末就来,老头儿本来还以为有些希望了,谁知道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来找老夫有什么破事。”老头儿吮着鸡骨头嘟哝着,嘴唇扁起的弧度很大,很大。
“我给你看个人。”风雪澜指指一旁的锋亦寒,“他武骨绝佳,是个可塑之才,做你的徒弟正好合适。”
老头儿一听这话,连手里剩下的半边鸡屁股也不啃了,兴奋地小眼一亮,围着锋亦寒转了半天,从头到尾,细细打量。
半晌,瓮声瓮气道:“就他?”
“对啊,就他,怎么样,不错吧?”风雪澜眨眨眼。
“不要不要,其他书友正在看:。”老头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错倒是不错,但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可我对学武功没兴趣。”风雪澜小眉毛倒竖起来,坚决道。
“唉,好了,好了,反正老头儿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头儿有点忧伤地认命了,“找到个这样的,也算不容易了。小子,你叫什么?”
“锋亦寒。”
原来是给自己找师父。
锋亦寒看着面前脏得看不出面容的老头儿,恭恭敬敬地回答。
“姓锋?”老头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给我找了个什么徒弟啊?”锋姓可是冥国的国姓。
“你到底要不要吧,这么多废话。”风雪澜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这都什么时辰了,小爷我还得睡美容觉呢。
“好吧,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做了我风陵羽隐的徒弟,你就得好好听我的话,任劳任怨,殷勤服侍,你可愿意?”一直玩世不恭的老头儿忽然有些严肃起来。
“我愿意。”
锋亦寒听到“风陵羽隐”四个字,明显有些动容,不禁问道:“风陵羽隐,难道您就是四十年前那个轻功武艺举世无双,一夜之间连败河朔群豪二百八十一人,其后又一苇渡江,以一把枭天剑独上漠北荒山,一人剿灭魔教数百人的风陵羽隐?”
“哼哼,不过是些小事,你小子倒还记得清楚。”
老头儿斜挑着眉毛,看向风雪澜,你看你看,我多威武,你小子之前不肯拜我做师父,现在后悔了吧?
风雪澜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切”了一声。我才不稀罕。
“小子,你还不磕头?”
看锋亦寒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自己的英勇事迹,老头儿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弟子叩见师父。”恭恭敬敬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风陵羽隐点点头:“徒儿,既然为师找到你做传人了,今天你就随我离去吧。”说着携起锋亦寒的手,往夜色中走去。
“是,师父”。
风陵羽隐的轻功不愧当世第一,脚程奇快,虽然手中拉着一人,一瞬之间却已飞出数十丈开外。
“等下。”风雪澜喊了一声,抬起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