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我太差劲了,怎么画也画不好,这是……这是画的我娘亲,其他书友正在看:。”他强撑着笑脸,眼圈却猛一下红了:“都画了好多张纸了,可就是画不像。”
娘亲?
风雪澜眼中再度闪过一丝怜悯,这孩子还真是挺可怜的,五岁上下就被送到异国他乡,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离开了母亲身旁,在这里,没什么人能好好照顾他,就连绘画水平也只停留在四五岁的水平。
“你很想你娘亲吗?”
“想……呜呜呜。”明显感觉出风雪澜语气的缓和,苏慕白一下子哭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泪水把脸上的墨渍淋得稀里糊涂,更加脏了。
“别哭,别哭。”风雪澜有点措手不及,她可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慕白,你乖乖不哭,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回奕国看娘亲了。”
“呜呜呜,陪我来这里的阿伯跟我说了,昨日,娘亲的丧讯来了,慕白再也见不到她了……呜呜……”
苏慕白哭道:“呜呜呜,陪我来这里的阿伯跟我说了,昨日,娘亲的丧讯来了,慕白再也见不到她了……呜呜……”
昨天?
昨天奕国霜妃殁了,为什么没人通报我?
风雪澜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垂下头,轻咳了一声,她这个举动对于失声痛哭的苏慕白并未觉察异常。
“启禀主子……”
曜风低低地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传音入密的功夫显然已臻化境。风雪澜冷哼一声,皱眉挑目,满是凛冽之气,吓得曜风的话音顿时颤了一颤。
“……主子,你昨天去找云无苟打架,回来又经过老爷一闹,十分乏累。属下把各国的情报送给您的时候,您说困了,要属下拿下去,今天晚上再给您看的……”
曜风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说错什么,惹得风雪澜有一丝不悦。
呃对,想起来了,昨天太累太困,娘亲走后,就已经困得意识朦胧了,没来得及看各国的重大新闻,就呼呼大睡了,倒是错怪了他们。
风雪澜点点头,捂着嘴再一声轻咳,曜风的声音和气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再看看苏慕白,已经哭成了个泪娃娃,小手抹着泪,上头的墨汁跟眼泪搅合掺杂在一起,整个成了一只黑不溜秋的小花猫,真是叫人又可笑又可怜。
“额……别哭了,别哭了……”
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风雪澜手忙脚乱地从红木角架上取过洁白的毛巾,踮脚对着苏慕白的脸一通乱擦,“别哭了,慕白,只要你不哭了,大不了,我再帮你画一张好的。嗯,咱们就画你娘亲,你看好不好?”一个八岁的孩子,竭力去哄着一个十岁的孩子,还踮着脚给他擦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一张大花脸上乌七八糟的墨汁被擦得干净了一些,一张白净的脸蛋露了出来,风雪澜有一刻惊讶。没想到,这苏慕白居然长得十分漂亮。
只见他修长的眉毛又直又长,如同倒竖柳叶般镌刻在洁白的皮肤上,一双清澈的眸子,似三月的春水,滟涟生波,薄红的双唇仿佛涂了轻微的寇丹,鼻梁颀直高蜓,整个一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真的吗?雪澜你会画吗?但是……但是,你又不知道我娘亲长得什么样子。”根本没注意到风雪澜正在津津有味地打量自己的容貌,苏慕白连忙发问,刚刚才收住的眼泪眨眼又要卷土重来。
“你跟我讲讲她什么样子,不就行了,不许哭了,再哭不给你画了,好看的小说:。”
“嗯嗯,雪澜,我跟你讲,你画吧。”苏慕白终于破涕为笑,抬袖擦擦眼泪,从案上递过羊毫墨笔,“给!”
风雪澜接过笔来,执笔从砚台里蘸满了上等的漆云墨,瞥了眼正一脸兴奋看着自己的苏慕白,道:“赶紧说吧。”
“嗯嗯,雪澜,我的娘亲姓糜单名一个霜字,她最爱穿湖水蓝的云袖长裙,裙子下面有洁白的柔纱长长地拖在地上,可是,一点也不脏!我最喜欢拽着她的裙角玩了……”
“说重点。”风雪澜有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唔唔,好。我娘亲头上常年戴着几朵雪白的栀子绢花,和真花一样好看,还有清香味……娘亲腕上还有父亲送的湖玉镯,她的手又柔又白,经常捧着我的脸,冬天的时候,就像软软的皮裘子,把我的脸捂得暖暖的……唔,她的眉毛又细又长,一笑起来,弯弯的……”
“恩恩……”
风雪澜皱着眉,听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手中的羊毫也随着苏慕白的描述涂涂画画片刻未停。
半晌,当苏慕白终于把脑海中母亲的样子说完,风雪澜的图也完成了。
“娘亲,给我看看娘亲,给我看看。”苏慕白迫不及待伸手去拿画像。
“小心,你手上的墨会把画弄脏。”
一下躲过了他伸来的狼爪,风雪澜望天,这小子当然不会知道,他手上脸上的墨,是云国最上等的漆云墨,这种墨虽然细腻匀黑,甚至带有淡淡的香味,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