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还记得我。”他恍恍惚惚地苦笑,眼里含满了泪水,分不清这些泪是为什么在流,流在嘴里又苦又威,好象握着手机的手背也湿了,冰凉的泪水打着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形成一滴一滴的血泪顺着指尖,一滴,两滴,三滴……滴在深色的地板上……阴戾,魔魅!
“回来吧,儿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俩,恨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来找过你,你甚至恨我……”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来提醒我,指责我在恨什么,那么就这样吧,因为我知道。”
“不不,你不知道,很多事你都不知道……默宇,我很庆幸这些年你可以过上平凡人的生活,我很……咳咳……”
电话里那个陌生的声音显得十分憔急,粗喘的气息,连续的咳嗽让舒默宇知道如今的自己对于他们稳住那个家族的重要性。
是的,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敲定继承人,而现在也只有他这个有着谪系子孙的身份才能稳住本家的地位,如此家族的大权才不会被旁系占权。
什么亲情,别以为他当真不知道,他们是想要他回去做他的傀儡,或者说直白点就是joan的替身!
那个男人还在咳嗽,一声比一声激烈。
闭上眼睛,舒默宇几乎可以想象到电话那一头那个人捂着胸口,张着那苍白的嘴唇极力压制的情形,那个男人在后悔了吗?
后悔当年母亲带着自己被家族里的人赶出来的时候他没有挺身而出,甚至没有为这对可怜的母子说过一句求情的话?
如果他后悔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要去听母亲的话,不要去恨?
“默宇哥,舒伯伯吐血了,你……你快回来吧!回来看看……”是安姗姗的声音。听到吐血二字的时候,舒默宇的手像筛子一样颤抖着……砰!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到地上。
低头一看,屏幕上那窜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的数字正显示在他一直都很在乎的人的相片上,是命定的缩命吗?命运注定要让别的女人来代替他的七染?
可是他不想服输,不想去认命,怎么办?
“默宇,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割舍就能割舍掉的,你越是这样排拆证明你越是在乎,孩子别在自欺欺负了。血浓于水,不管你承不承认,愿不愿意来面对,他是你的父亲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安伯伯年纪大了,有许多事都已经力不从心。对于我们老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孩子们的幸福更重要,安伯伯希望你和姗姗都能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姗姗,不,安伯伯我和姗姗不……”可能过一辈子。
“好了,默宇,我知道你现在的心很乱,我们不逼你,你先安静的想想吧!人拼死拼活一辈子,不就是想让自己过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你看安伯伯忙碌了一生,也只是混了上温饱,我想你不希望象安伯伯这样平庸一生对吧!你是安伯伯带大的,你这孩子心里想什么,你的抱负有多大,安伯伯能不知道吗?”
“安伯伯我……”握着电话的手莫名的紧了几分,是的,他也有抱负,有理想,但是这些都是在七染没有离开他之前,那个时候的他想让七染过的好,想让自己有能力可以给七染最好的生活,但是现在,七染走了,他再去拼博又有什么意义呢?
“默宇,救护车已经来了,我现在和你安伯母将你父亲扶上车,我希望你能来,我想你父亲也希望,其他书友正在看:。”
电话断了,但是那份曾经断了的亲情却又在悄悄的开始愈合,不管双方是带着怎样的动机而来。
他忽然想记,小时候,他和母亲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父亲来看他们的情形。
黄昏的暮色笼罩着大地,喧器的街道渐渐变得静谧无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回家吃饭,休息,跟亲人聊天。
那时候候,父亲总会在门口敲三下:啊宇,给爸爸开门。
是的开门,上帝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关上了他的有的窗户,却在他彻底绝望的时候又给他打开了一扇门。
谁说拼博没有意义?
他差点忘了,他的七染喜欢最强的男人。
他差点忘了,他想要有一天要将抢走他七染的男人踩在脚下。
他差点忘了,其实足够的金钱,至高无尚的权利,是可以帮它夺回他所需要的东西以及他所失去过的东西。
没错,只要他想!一切都有可能!
有些事,在历经沧桑后,开始不着痕迹的更改。
那些曾经,不管握得有多紧,最终都会慢慢失去。如手中的沙,慢慢的就泻了。而我们,正在逐渐的老去,无论是身还是心……
爱情,始如耳后的风,轻轻的拂过,带着潮湿的微凉抚慰着我们潮湿的心。
怨恨,始如暴风雨来临这前,宁静的吓人,闭上眼睛,我们可以听到黑夜的叹息。
是否,最终我们还是会一无所有。
是否,原来我们谁也不会是谁的……永远!
难道,倾诉,真的只是忧伤的另一个出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