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皇上一手安排。与我无关。”残月愠恼。她现在是局内人,如何明辨是非?她的迷茫浑沌无人能懂。
“姑娘此生积孽太深,何不多积些福德。”张公公生硬的声音隐现祈求。
残月不想去猜张公公和宁贵人的关系,只烦恼地低喝,“你太高估我了!”
她回屋,听到院里的张公公说,“你能。”
残月一笑置之。
无风的夏夜,很热。
残月辗转难眠,连喝两杯茶依旧无法平复烦躁。打开门,寂静的院落一地银辉,轻轻走过可以听到衣袂扫过地面的声。
鬼使神差离开院子,不知怎的就向坤乾宫的正殿走去……
清风卷过,一簇竹影婆娑摇曳好似鬼影般惊悚。
残月猛然回神,看向不远处庄严的殿宇,萧瑟的气息里好似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凉得沁血又那么让她着迷。
她想再靠近些,又踌躇不定。张公公的话不断在耳边徘徊,她果真可以挽救宁贵人?想到这,她又转身想回去。仔细分析,不管皇上中毒与否下毒之人最终想害的人都是她。
或许……下毒人根本就知道她体内有阎王令,而知晓这件事的除了影卫便只有几个太医。也或许,这件事根本就是妃嫔之间为争宠耍的手段,她一个要逃离这里的人,没必要牵涉其中。
“是……月姑娘吗?”
“嗯。”残月回头,是御前侍茶宫女琴儿。
“我肚子好痛,能……能不能帮我把这茶送进去?”琴儿记得小脸皱成一团,扫眼四周只有残月可以帮忙。
不待残月拒绝,琴儿将手里的托盘交给残月就急匆匆跑了。
托盘上放着两碗茶,这么晚了,谁会在殿内?这些日子,他一直独寝,她也困惑那位被宫里人传宠惯六宫的皇后为何突然失宠。在宫里,皇上多日不宣便属失宠。
好在皇后有后宫之主的位分在,不会落到被其她嫔妃踩到脚下的下场。
轻轻走进大殿,数个硕大的夜明珠将大殿照得恍若白昼,纯金的龙头龙椅上没有人,桌案上堆放一些尚未批阅完的奏章。
残月端着托盘环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隐约听到里间传来清浅而微促的呼吸。她只是以为他在里面,只是想放下茶就离去。
真的仅此而已。
衣袍凌乱地丢在地上,翻飞的纱幔后,两条赤.裸胴.体紧密纠缠,摇曳的床幔,颤抖破碎的呼吸,娇腻羞赧的嘤咛,一室暧昧混淆的空气……
残月的呼吸一瞬间丧失,身体好似只剩一具被掏空的躯壳,手一抖托盘上的热茶打翻,滚烫的水无情地漫过她纤细的柔荑,痛得哼一声,本能地丢了托盘,茶碗落地应声而碎,好看的小说:。
“啊。落哥哥……”突如其来的碎瓷声吓得榻上女子低呼出声,好似小猫般羞涩又怯怕地躲进云离落宽厚的怀抱。
当云离落愤恼的目光如萧杀的利剑瞪过来时,残月满目惊痛,脸色竟比面上白纱还要苍白。她不止一次见过他与别的女人如此,每次他只是厌烦又无奈甚至几分慌张地掩住身子,从不曾这般杀气腾腾地恼过她。
只因她吓到了他怀里的女子他的皇后?心头传来一丝剧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残月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云离落凤目微眯,见是残月,眼底的怒意逐渐收敛,紧紧搂住怀里的佳人,低头问,“怎么是你?”
残月本想回答,声音却在喉口哽住。好生疏的口气,完全觉察不出丝毫伪装。多日视若不见,便忘了她与他曾从小相识么?
皇后在他怀里含羞带怯,像个初涉世事的孩童悄悄探出眼来,细声细气问云离落,“这不是那日做早膳的宫女吗?芷儿还想着若落哥哥喜欢她的手艺,调到栖凤宫里头去。原来她在坤乾宫。”
她眉目清澈,眸中盈盈流光闪烁,少女的纯情里蕴着几分娇媚。
残月见了,心下都不禁暗赞,好一个清纯透彻的人儿。就好像开在奢世浮华的一朵白莲花,任由红尘滚滚半点不沾身,犹自清隽洁白傲世独放。
想必皇后的嫣然一笑是软了他的心的,否则怎会那般温柔地望着她,声音亦是软得好似要将人溺毙其中,“芷儿有心。朕便指她去你宫里。”
残月双肩一颤。突然觉得自己好似物件般,可以被人随意送来送去,轻贱得分文不值。撑着地的手抓紧拳,正欲恭敬谢恩,不想皇后已婉声拒绝。
“芷儿见她识大体懂进退,不如就留在落哥哥身边,也算芷儿的心意了。”皇后歪头一笑,纯善如孩童。她也不过十六年纪,眉眼间稚气未尽,当下双颊绯红,愈发的娇俏诱.人。
残月看到他看得痴了的目光,幽深的眸子缀着迷昧的光彩,棱角分明的弧线也变得柔和……曾几何时他也这般注视过她,只是那段时光恍惚间已如隔世般遥远。
眼见着他与皇后浓情蜜意,惷光旖旎,裸色刺目,残月磕头行礼准备离去,一声不适事宜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