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姨娘总说,女孩子要注意保暖,小心落了寒症赶明儿肚子疼。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真的很痛。”残月看着蔚蓝得刺目的天空,鸟儿成群结队自由自在啾啾飞过。
“你看!”残月指向天空,“红墙四合,天空反倒好像一口深井。而我们就是井底之蛙,只能凝伫,永远也跳不出这口井。”
“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灵伊一把将残月从地上拽起来。
“我没有作践。”残月推开灵伊,“我只是想安静的听着外面丝竹喜乐,真的好好听,当年我入宫,封妃大典也极为隆重,可那天的喜乐远没有今天的好听。”
“哪里有喜乐,你疯了!”灵伊摇着残月的肩膀,试图让她清醒。
“你仔细听,真的有,你听……”残月闭上眼细细听,耳边却没有丝毫声音。她推开灵伊,从地上爬起来,抓了把地上潮湿的泥土,一边走一边捏泥人,嘴里哼起小时候最爱的童谣。
“捏一个你,捏一个我,一个妹妹一个哥哥……”
“捏一个你捏一个我,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残月手一抖,新皇后临近宫门了……泥人在手中碎裂,落地摔散。她笑着,再笑着,一阵晕眩便失去知觉……
“残月……”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灵伊的呼喊,身体被她不住摇晃。残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小墨,别咬我的泥人。”
通体漆黑的小墨总是跟女孩过不去,捏好的泥人在它口下变成土渣渣。后来少年送给女孩一块陶泥,女孩捏了漂亮的男娃娃烧成陶瓷,抱到少年面前炫耀,“落哥哥,像不像你。”
少年拧起好看的浓眉,“怎么有尾巴?”
女孩思忖稍许,歪着脑袋神色认真,“落哥哥是猫妖,当然要有尾巴。”
少年一脸暗色,“小墨跟我多年,故此与我亲厚些。”
瓷娃娃不再怕被小墨咬碎,女孩小心收藏多年,其他书友正在看:。后来女孩入了青楼,一怒之下摔碎瓷娃娃,学起其她女子穿梭在男人之中,莺声燕语,姿态翩跹,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纸醉金迷地麻痹自己乐不思蜀……
残月醒来时已是下午。阳光慵热,四下寂静,靠着床榻发呆。灵伊喝道,“普天之下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他是帝王!何必痴心妄想一念执迷。”
残月不语。现下心中一片清平,不悲不喜不痛不痒,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很舒服,只是呼吸有些滞。
灵伊本不想多言,还是气恼地吼起来,“十多年前仁顺皇与祈瑞国立下盟约,云国的公主嫁予祈瑞为后。两年前祈瑞太子亲赴云国提亲,不料横死京城。孝治皇登基不久为平息此事便下诏,用珠宝无数三座城池为聘迎娶祈瑞公主为后才免去兵戎相见。你知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因……”
“母妃……母妃在么?”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灵伊未说完的话。
残月恍若死水的目光终于浮现些许光彩,“是……是甜儿,母妃在,母妃在屋里。”
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跑进来,像一只展翅翩飞的蝴蝶直接扑进残月怀中,稚声哭了起来,“甜儿好想母妃。母妃不要甜儿了么?好多天都不来看甜儿。”
残月紧紧抱着甜儿说不出话来。甜儿绵软的小手抹了抹眼泪,张望一眼屋内,“父皇不在母妃这么?皇伯父说父皇出远门了,怎么还没回来?甜儿想父皇。”
残月的心都要揉碎了,不曾为云意轩掉过的眼泪,在这一刻抱紧甜儿痛哭出声,“父皇要过些日子……才回来。甜儿乖,别哭……甜儿怎知母妃在这?以后万不可再来了,母妃得空会去看甜儿。”
残月擦干眼泪,牵着甜儿绵软的小手送甜儿出去,正好甜儿的乳娘赵嬷嬷来寻甜儿。
赵嬷嬷看到残月神色有些复杂,厌恶、憎恨、震惊、怯怕、哑忍……
残月只当不见,她曾有恩于不得宠的甜儿公主,赵嬷嬷对她感恩戴德,而今她是害死甜儿父皇的妖女……若不是甜儿在,只怕赵嬷嬷会狠狠唾她一口。赵嬷嬷一把抱起甜儿小跑远去,幽深的巷道隐约传来赵嬷嬷断断续续的声音,“小祖宗,五月了……闹鬼……靠近她……太后责罚公主……”
御花园。
“甜儿见到母妃没有啊?”林嫣若拿着果子亲善地靠近甜儿。
甜儿点点头,接过果子小口吃起来。林嫣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母妃在做什么?”甜儿不做声,林嫣若软声音诱道,“甜儿不告诉我,以后可不帮甜儿去看母妃喽。”
甜儿天真地眨了眨大眼睛,“母妃什么都没做,好像病了。”
天色渐晚,林嫣若起身去赴夜宴,远远看到杨晚晴匆匆赶来。原来太后欲借皇上大婚之日处死残月,梨园附近安插许多太后亲信无法进去通信,她才来找林嫣若帮忙。
林嫣若顿觉畅快,“老天总算开眼了!本宫今晚一定多喝几杯,为她践行!”
杨晚晴看向回廊上挂着的大红彩绸,温婉一笑,“皇上曾为和亲大使出使祈瑞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