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宇玄的带领下,一行人腾云驾雾飞往玉虚宫。
玉虚宫在玉清山正中,是瑶池仙境的核心,它是一片建筑群的总称,在方圆三百里的范围内无数的宫殿顺山势绵延起伏掩映于树林当中,主殿玉虚殿气势磅礴,高达八十一丈,占地二百七十亩,宫殿建筑极尽华美,主殿分阴阳两座、偏殿八座,是按八卦阴阳鱼布局规划,殿中有殿、室中有室,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
正殿亦是整座玉虚殿的最高建筑,供奉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元始天尊坐像,其开山祖师广成真人只能随侍在身后,旁边层层叠叠还有上百尊巨大的金像,皆是当年追随元始天尊下凡的亲随、亲信。
昆仑派在坤位偏殿接待朱炎一行,这一次正圣真人没有避而不见,盘腿高坐于主位上,两旁三十多位昆仑高手呈新月之势环坐,居高临下,颇有些气势凌人的味道。
正圣真人身材高大,相貌俊朗、出尘,气度壅贵不凡,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他坐在高台上睁眼瞥了一眼:“你就是朱炎?”
“晚辈正是。”朱炎现在是独自站在新月的焦点位置,这是昆仑派的人刻意留出来的,丁柔云和门人在见过礼后由冯玉召等四个护着到一边坐着去了。
“你可知罪!”正圣真人忽然凤目倒竖严厉地责问。
他身边的众人紧跟着放出强大的气势压迫过去。
换作普通修仙者被这股气势所压自然要战战兢兢、股栗不已,并且心中还要油然生出畏惧、不敢抗拒、顶礼膜拜的念头。
朱炎踏前半步背手而立:“我朱炎既非昆仑之人,又非昆仑该管,不知道真人见面即问罪,依据的是何处的律法?”
他反问得不卑不亢,脚下这一步也大有文章,一脚踏下去将殿内昆仑派刻意营造之势皆尽破去,别看他这轻轻巧巧的一脚,能看出来是一回事,看出来后能踏出一步却是另一回事。
强势被破,殿上气势一沮,昆仑众仙的脸上不好看了。
正圣真人冷冷地道:“好个狡辩,照你说来莫非外国人在天朝境内就可以肆意妄行不受王法制裁喽?”
“掌门真人说得好,该管天下之法不以门派之别而亡,亦不该以门派之故而异。真人见责以罪,敢问是罪于昆仑之法,还是天下之法?”
朱炎是在质问昆仑派,自己罪在何处,是因为得罪了你昆仑就有罪还是因为违反了公义而致罪?
正圣真人被他问得一呆,缓缓道:“难道你便不记得对本门正线师弟说过的那番话了?哼哼,‘派个懂待客之道的人相请’,你是在说我昆仑没有人懂得待客之道么?本门清誉煌煌赫赫,天下景仰,尔肆意谤诽,难道不是罪过?”
“晚辈自北而来,入瑶池仙境九百里即放开禁制任由贵派护山之鉴盯梢,到五百里外时遇到贵派高足正线真人,愿想昆仑盛名素著,所见之辈定当是谦谦君子吧,可惜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好不教人失望。正线真人乃昆仑主事代的弟子,连他且有不堪,可知其余。事实如此,谤诽二字从何而来?”
看到正圣真人要发怒,贾宇玄抢先说道:“你之前说兼听则明,正线的话我们都听过了,现在听听你的。”
“正线真人是诸位前辈的师侄、师兄弟,朝夕相处、亲厚无比,想必诸位对他的话听得更顺耳些。晚辈便也不多说,还是请诸位再听听他的声音。”朱炎拿出一道留声符,将当晚的对话都放出来。
殿中众人皆脸色微变,显然这位正线真人没有将当时的实情完整地讲出来,多半还有些捏造不实、夸大歪曲的地方。
“听说昆仑派的规矩是拜访者于山门外一百里处递柬等候,路过者亦须在此之外绕行,没听说五百里外也要受到这种待遇的,昆仑派的规矩经常变化吗?还是贵派的规矩因人而异?”
“哼,当时有邪道妖人就在你所在之处不远处偷袭本门弟子,你那么巧就在附近?你嫌疑难去,若是心底无私,又岂会惧怕本门例行检查?”这是高台上一位昆仑派老道开口责问。
“请教这位前辈,事发之地距晚辈处多远?事发之时距遇到晚辈时多久?”
“唔,距百八十里,发现你时离事发约百息工夫。”
“与晚辈同行者还有门人官云风与田妞儿,他们两人皆是方入结丹期的修为,请问前辈,以他们的修为百息工夫可行百里而面不改色?”
“他们或许走不了那么快,不是还有你在么?”
“前辈的意思是晚辈带上两名灵寂期的弟子到百里外袭击贵派高手,然后再行百里到另一处避嫌?”
那名老道脸色如肝,仍口硬道:“不可排除你独来独往。”
朱炎冷笑道:“前辈之意便认定晚辈是袭击贵门弟子的凶手?”
“总之嫌疑难脱,正线之举亦无不妥。”
朱炎讽刺道:“幸好前辈不在凡间做官,不然一方百姓须身处炼狱。”
“你……”那老道怒冲冲地从座上站起来。
“师叔坐下。”正圣真人发话,那名老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