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溯大叫一声:“破!”曲指一弹,手珠在火焰里凶狠地旋转起来,战场上它的虚影也同样旋转起来。
青沙珠上火花四溅,不消三息工夫“碰”地一声巨响化成一个火团,那漫天的黑雾转眼间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朱炎紧跟着踏前一步,伸指遥指战场,大声道:“天师,你快令那些沙石变成的士兵重新站起来杀敌!”
华源溯正在显摆自己的形像,虽大感被他呼来喝去极没面子,却还真不敢违拗于他,只得虚应敷衍地变出拂尘来冲战场一甩,叫了起:“起!”
好似有一股大风吹过战场,原本已经化重归于沙石的士兵变戏法似的一个个从地里钻出来,挥舞着各种兵器杀向目瞪口呆的血河教大军。
城门楼上的人们重又发出兴奋的叫喊声,这两下变化看得实在太过瘾了。
然而,他们的热情没有坚持十息功夫,就见东边天空突然射下来一道土黄色的光柱斜照在战场上,光柱里沙石士兵如初雪遇烈日般迅速地熔化掉了。
众人皆错愕地看着这个戏剧性的变化之际,一个巨大的如金属般的声音从天上沉闷地传过来:“华源溯,你敢掺和凡间的战争,违抗天条,诛无赦。”
那最后一个“赦”字响过,据有人都觉得心头一寒。
华源溯更是“咕咚”一下从半空里坠落下来,直跌得冠歪袍散,虽没有鼻青脸肿,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惊惧,任谁也看得出来他的恐惧。
天空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华源溯,快快滚过来引颈就戮,倪某给你来个痛快的,否则……”
华源溯被吓得脸都绿了,焦急地向朱炎传音道:“糟了,通天教的护法长老倪天火来了,听说他一甲子前就已经修炼到了青灵期,这可如何是好。”
陶、华两人耳中响起了青石道人的声音:“不止倪老妖怪,还有通天教的成协也来了,另外还有四个分神期的,七个出窍期,元婴期以下有九十人。看来他们是要准备大打出手。”
华源溯哧溜一下爬起来,想马上逃跑却又不敢,很是犹豫,口中不断地念叨:“灭顶之灾呐,怎么办?”
青石道人提醒道:“用分光剑。”
朱炎暗中使个手段,然后朗声向华源溯道:“天师,想是余贼请来了妖人帮手,天命在当今朝廷,本官就不信妖祟能够逆天。”
华源溯发现自己在宽大袍袖底下多了件东西,神识扫过,一阵大喜。朱炎果然将分光宝剑借给了他,而且附玉简一枚,里面记载了一式剑诀。
耳边只听得朱炎传声言道:“掐住剑诀,无论遇见什么只管一剑砍去,一往无前只进不退。”
瑞王一大群人对华源溯的信心仍然在,也都纷纷出言激励。
华源溯知道自己已经将通天教得罪透了,断无回旋余地,索性站起来戟指遥指东边天际大声道:“倪老鬼,尔等扰乱天机,暗中资助血河教造反,现儿今终于沉不住气从幕后跳出来装神弄鬼。也好,且看我替天辛道。”话音刚落,整个人化成一道绿光直冲云宵。
通天教以成协为首,倪天火列其后,其余教众依次排列立在天空远远地观望着战场动静。
看见华源溯驭剑飞过来,成协诧异道:“倪老,这华源溯什么时候转性啦?平素听说他胆子不大嘛,今天倒敢在您面前耍死了。”
倪天火冷哼道:“哼,他来送死,我正好收下,炼他元婴做药引耍耍。”翻腕曲指轻弹,一束黑光脱指而出无声无息地迎上去。
成协赞道:“才几个月不见,您老的噬灵珠越发厉害了,您的这件仙器听说就连荣教主也是赞不绝口呐。”
倪天火面露得色:“哈哈哈,本教三代传人炼了它两千多年,现在勉强也该排得上本教镇教之器的名册吧。”
“倪老真是太抬举这华源溯了,他何德何能也配您用如此重宝招待啊。”
“出手击敌当如猛狮搏兔必出全力,切不可轻忽怠敌以酿大祸。”
华源溯驭剑而起,飞到半空中掣出分光宝剑,隔老远就看到对面飞来一团黑光,黑光入目顿觉脑袋一阵晕眩,全身止不住地打冷颤,他不由得暗暗大骂:“这姓倪的老王八蛋竟然一出来就用了他压箱底的宝贝。”
他久闻噬灵珠的凶名,心下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却忽又记起朱炎交待的话,发了狠性,手中剑诀愈发掐得紧,敛息闭气仙力运转,宝剑泛起一层淡淡的玉色莹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循着手上经脉直往体内,瞬间将诸般不适驱逐得一干二净,他心头大喜,底气足了三分。
一眨眼黑光已经近在咫尺,华源溯死掐住剑诀举剑奋力劈了过去。这一剑剑斩进黑光里华源溯几乎没有觉察到阻力,好似劈的是块薄薄的豆腐,电光火石间分光剑砍到一枚拳头大小有九个孔的黑色的珠子上,空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和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半天空瞬间被染成浓浓的墨色,再一眨眼间天空的黑色统统消失不见。
倪天火发出一声惨叫:“我的宝贝!”
他的心爱之物被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