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此刻如雷鸣过后般安静。
过了片刻脸色苍白的金玉堂扑腾一下跪到地上:“法主,臣冤枉,这事一定有人嫁祸,臣对法主、对圣教绝无二心。”
余如闲温言道:“金玉堂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你毋须忧心,其他书友正在看:。”
张九叩头泣言:“属下字字属实,如有一字不实,愿立下阿鼻地狱。”
“张九兄弟说的每个字我都相信,不知你想过没有,曲长老无论武功还是法术在本教中都是顶尖拔萃,手中的吴月钩和巨灵盾是举世无双的宝器,慕容佩垣大家都熟悉,以他的本事有无可能当面刺杀用双宝护身的曲长老?”
张九摇头:“慕容佩垣的武功是很高,比曲长老业还差很多。”
“曲长老卧室周围有我亲自画图布置的鱼肠曲阵,刺客不留半点痕迹地穿阵而出,再看看曲长老的伤口,平整光滑不留血迹,刺客的剑法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大家说慕容佩垣的学识和武功可曾到达如此境界?”
众人先后摇头道:“他没这等本事。”
“所以我敢肯定张兄弟看到的慕容佩垣是凶手所假扮,真凶另有其人,还有,谌院主的伤口同曲长老的相比尺寸和深浅不一,说明凶器和击刺的角度和力度都不同,应当是另一人所为,凶手至少有两个。”
金玉堂哽咽道:“法主漏尽通敏,明鉴万里,看破妖雾重重,还三千世界本来面目,洗臣不白之冤,臣唯肝脑涂地以报。”
“贼人有心离间,然伎俩拙劣,不难看破。”余如闲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你说说瑞王逃跑是怎么回事?”
金玉堂将自己调查的情况讲述一遍,最后沮丧地道“臣等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从何处、用何种方法逃走的。”
余如闲传令囚洞看守全数进来,向他们详细询问半晌,似乎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味。
他带领众人到囚洞内,掐指默算片刻,脸色有些诧异,命人取来一束香点燃,向火头上吹一口气,袅袅香烟化成几近透明的薄雾先弥漫到整个囚洞,然后凝结出一大串白色人影,惟妙惟肖,跟真人一模一样。
余如闲解释道:“此术能重现一个对时内某个时刻的影像,可惜一日只能用三次,我现在重现的是昨晚子时末刻的情景。”
场景中显示全部看守都已被制住关在囚室里面,囚室外间的影像仍一团迷雾,只偶尔在边缘露出半只胳膊或者两根手指。
余如闲沉着脸来到自己的行宫前再如法炮制,显现出来的影像显示那团迷雾飘进了宫门。
他的脸色微变,抛下众人独自进入行宫,半晌后他面沉似水地出来领众回到议事厅。
外来进来一个士卒呈进纸条,余如闲看完后折起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脸上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笑容:“诸位,刚刚收到秘报,迟平州同知朱炎于巳时末进入迟平城,同行三人,其中一名少年的年貌与瑞王相符,应当是他们。我们派出去搜山的弟兄可以撤回来了。”
金玉堂讶道:“怎么可能!这里离州城有三百多里呀,别人不说,瑞王娇生惯养如何行得这么快、这么远?”
一个中年头目捋起袖子嚷道:“迟平州的官军已经全部完蛋,州城几乎无兵把守,法主一声令下,圣教大军开进去,管他什么鸟王爷狗官儿,还不是搂草逮兔子一抓一个准。”
众人纷纷应和:“不错,正是,请法主立即下令吧!”
金玉堂慌忙道:“法主明鉴,此策大大不妥,今迟平州内民心在法主,反观州城无兵无粮,绝不可守,随时可传檄而定,何必急于一时?反倒是如若我军占城池擒瑞王,四方官兵必倾力来救,我大军因城固守与官军拼消耗,非可取,弃城而走,官兵紧追不舍亦有大害,以臣愚见,应当围而不攻。”
那人反驳道:“我们收了人家的礼,难道答应他们抓瑞王做人质的事就不兑现了?这叫别人怎么看我们?”
“只要不让瑞王逃出城,我们答应人家的事也算有个交待,如今圣教方举大事,自当以大业为重,别的也顾不得了,法主,臣以为我军当前是要紧的事不是擒回瑞王或夺取迟平城,而是……”
“好了,军师今晚写出详细计略,明天到军营再商议吧,。”余如闲突然打断金玉堂的进言:“我们先将昨天的事做个了结。”
金玉堂立即长跪道:“臣没能守好山寨,以至刺客潜入刺杀圣教重臣,劫走要犯,请法主治臣失职之罪。”
“功必赏,过必罚,赏罚不明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不过现在本教正在用人之际,特许你将功折罪,山寨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明早随我到军前效力,以后山寨事务由吴生葵主持。”
那个中年人忙喜滋滋地拜谢:“属下必不辜负法主的信任。”
余如闲继续道:“胜魁你是曲老的弟子,操办曲老的后事,为师报仇责无旁贷,慕容佩垣需尽快找到他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明天一早回军营,你们要仔细些别让奸细再潜进来了。圣教首举义旗,建功立业就在眼前,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