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回到县衙,立即被告知攻击县衙的四个妖人,其实就是太虚观的五谷等四个妖道。。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就格登一下,接着从欧元阳的口中传出了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五谷等四个妖道被盛怒的龙虎真人一举格杀,这件事几乎全县城的老百姓都亲眼看见。
朱炎呆立当场半天做不得声,五谷等四个妖道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有正式封号的玄云真人的嫡传弟子,就这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斩杀于县衙上空,麻烦……大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从府到省乃至到庙堂之上,少不了有人借机掀起风浪,他于情于理总不能埋怨龙虎真人,当务之急乃是面对现实,赶紧采取措施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好在云闲庄拜寿之行收获颇丰,朱炎乘热打铁,打算连夜在二堂突审擒获的两名杀手。
命人去请钱文功,结果他借故推托不来。
朱炎只好亲自去请,进了房间,只看见钱师爷神色不爽地坐在520小说,看见人进来也爱理不理。
“老夫子,晚生今晚有要案要突审,若没有夫子亲临指导怎么行。”
“东翁言重了,东翁运筹帷幄,破贼众于无形,有安石之遗风,我实在佩服得很哪,现在鼓勇穷追,必定势如破竹,将贼党一网成擒指日可待,我在此预祝东翁马到成功。”
“夫子想是怨晚生这么大的事事先没有和你打招呼。”
“不敢。。东翁是一县之主,自可权谋机断。”
“夫子不要怪我,这件事事发突然,想必夫子今天在县衙也看见了,今天的混战连一向隐居世外不露形迹的剑仙也卷进来,晚生是怕夫子牵连进去呀。”
钱文功见他言语上一再谦和,心里的气不觉渐渐消了,道:“我见东翁有做大事的胸襟和气魄,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倾尽胸中所学辅佐,就是希望能助东翁,做出青史留名的功绩,还望东翁以至诚相待才好,东翁今天下午命元阳执手令遣散衙门中诸人,似乎是知道县衙会有剑仙激斗,难道事先知道么?”
“夫子是不知道,乌衣门行踪诡异,要擒获一个也极难,本朝以来大规模搜捕三次每次均无果而终,前日本县却一次擒获了五个头目,凭我小小的秋垣县一县之力又哪有能力办得到呢?不瞒夫子说,他们名义上是元阳抓的,实际上是某个不知名的某个剑仙抓的,那五个杀手在布置暗杀余震山的阴谋之时,被路过的剑仙无意间撞破并顺手抓住交给元阳,还暗中指点晚生布局,下午的事正是剑仙的指点。”
陈子夫讶道:“乌衣门要杀余震山?为什么?”
朱炎先将下午在云闲庄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又说道:“从种种迹像看来,他们真要杀死了余震山,晚生便要受池鱼之殃,而乌衣门的背后有一股剑仙势力在支持,我们上午擒获乌衣门本地的贼众,下午就有太虚观的妖道前来生事,可见两者之间多半有所勾结。不知夫子是如何看待这几件事呢?”
钱文功倒吸了一口凉气:“太虚观的道士是御封玄云真人的弟子,玄云真人是宁国侯的亲信,难道……”
朱炎截住他的话头道:“一般来说,一件案子谁从中受益最大,谁便有作案的最大嫌疑,事情摆得很清楚,唉,说起来,这次要不是无意间得到剑仙指点,晚生恐怕就要遭这无妄之灾了。。”
“东翁自有福星高照。”陈子夫先照例恭维了一句,然后眉头深锁道:
“然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次余震山躲过了一劫,东翁却又遇上了大麻烦,太虚观的道士身份特殊,他们死在县衙里,全县城的百姓都看见了,这对东翁大大不利,好看的小说:。”
“我们自是知道四个妖道有意前来劫牢,可全县城的百姓不知道,倒是他们都听见了妖道称阻止他们的女剑仙为妖狐,也不知道是否就是在邓家闹过的那只。”
朱炎苦着脸道:“应该没错,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是据元阳他们的描述来看应该就是她,上次太虚观的道士在她手下吃过大亏,还被她杀死一人。”
“这就更不妙了,后面赶来的剑仙,不管怎样,在百姓眼中都成了妖狐的同伙,四个妖道反倒成了为保护县衙牺牲的英雄,此事传到上面去,肯定要责成东翁限日缉捕凶手,再考虑到妖道的背景……对东翁大大不利呀。”
“不怕夫子知道,上回在邓府抓妖,那妖狐当着邓府上下的面对我很客气,恐怕邓天成会要借此掀起大风大浪,不说这个,夫子以为如今该怎么办?”
“眼下的事只能采取功过相抵的策略,不管怎么说,破获乌衣门也是大功一件,只要审慎处理乌衣门的案子,至少可以抵消一过,要是能掌握到太虚观与乌衣门勾结的证据,这场风波才好过去,只是这样一来于今上的面子不好看,而且当权者也要受牵连,势必不肯束手,如此事情就复杂了。”
“所以晚生才来请夫子出面,乌衣门杀手的口供怎么问,如何把握轻重,都是个关键,夫子老于刑名,深谙轻重缓急之道,还须由你来主持方可,老夫子千万不要推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