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实是一番好意。”
“员外的意思,本官知道了,时候不早,员外病体要紧,不宜过度劳累,请到外间公廨休息一下,等会儿公堂上再请台驾过堂。”
等他走开,朱炎拿案子和钱文功商量一阵,顺带又问了些阴、欧所告发的县牢弊案的进展情况,这才传令升堂。
上了堂,原、被告上来,朱炎先很客气地令人拿座给刘员外坐下,再发签将一干人证传上来。
他一拍堂木道:“阮青云,本官看你像个读书人,想必知道做假证的利害吧?”
阮青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道:“回大老爷,草民知道,草民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言不实之词。”
接着将当天的情形仔细讲了一遍,他口齿清楚、条理分明,不由人不信。
“既如此,刘员外,你可曾收到李管家交还的款项?”
“大人,实在没有收到,否则我定将借契交与李管家了。”
朱炎一拍惊堂木喝道:“李管家,你可曾收了钱?”
那躺在担架上全身浮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李管家,突然醒来哆嗦着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收……收……了……钱……但……”接着又昏迷过去。
刘员外脸上变色,那天李管家回来将钱交给他,并说了被下咒的事,还和同行的四人一起跪下哀求他归还借据。
他当时将李管家好一顿臭骂,非但没有将借契交还给他,反而令人将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扔进柴房,结果当晚李管家等五人果真就一病不起,眼看就不行了。
刘员外敢昧下银子,继续向王家逼债,所恃者一是那三个道士已经走了,二是李管家等五个人病得神志迷糊,根本说不出话,三是欺新来的县官太年轻不谙刑名之事。
哪知道几番交锋下来,竟然没占到便宜,反而李管家在大堂上开口讲出清晰的话语,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来。
朱炎又依次问了四个家丁,他们都跟李管家一样只能说出几个字,证明当时确实收到了天师宫道士代付的钱款,随后他们五人重又陷入昏迷中。
刘员外暂时暗暗松了口气,可心里并不踏实,肚子里暗暗盘算起来。
朱炎一拍惊堂木道:“这样看来便是李管家私吞了钱款,似此等背主偷盗的不忠不义之徒,断断乎不能轻饶,将李管家收监,待其病稍好,再画押定罪。”
“王老七虽然将钱交给李管家,但一借一还自有规矩,没有拿回借契亦属不该,判王老七仍须归还欠款,李管家画押后,将昧下的钱归还王老七,你们可服?”
对县官大老爷的判决,荒原村这边心里不服,不过好在他们现在也有能力拿钱还给刘员外,所以不敢反驳,于是文吏具结了文书,由双方签押完毕。
刘员外不甘心地道:“虽然有李管家昧钱在先,王老七到底仍误了还钱日期,按照契约约定还债之法,须由我决定,我家中缺人,仍想收王梅儿为佣,请老公祖明断。”
王老七一听,马上哭着喊着告起饶来,阮青云亦是据理力争,公堂上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