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红,莫要再多隐瞒,老实交代来历的好。
是故,这一句看似好不见外的话,当真是话里藏刀,看似在叙姐妹情,甚至言及将陶千红接入府,将其纳之位妾等好不着调的话,可真正的意思却是毫无花假,直指核心。
便是两女身后的罗英嫡此时心情再度放开,可听得这等言语,也是忍不住为之咋舌,只觉得冷清秋这一番态度,便是比之蔺湘竹还要强盛三分。怪不得当初与这女子初见时,看似事事都是蔺湘竹为尊,可实则却是这冷清秋拿主意。
若说蔺湘竹是真正的外刚内柔,看似坚强的身体内,怀着一颗柔弱的女儿心。可冷清秋却是典型的外柔内刚,看似外表风情无限,可内在却因为长久以来的压力,早就变得坚强无比。是故今日这如刀一般的话语,唤作蔺湘竹来,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至于原本岁数更小的冷清秋,直言“妹妹”二字,强行将自己摆在了更高的位置,这无非是顺势打压,给陶千红一个下马威罢了。
不过那陶千红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牵着冷清秋的手往里走,随口应道:“姐姐说笑了。眼下我已然入得此府,便是此府之人,又如何能有再入别府的道理。即便我与大人人妖有别,可能与之厮守一生,无法长长久久,共参日月,也是我与他的这场缘分不够。”
“倒是个重情的。”冷清秋笑着道:“不过越是重情,我便越是喜欢。正好我家老爷也在场,我就大胆做一回主,直接将你带回山去好了。即便日后被那大妇喝骂,也自有我一人担着。”
听得冷清秋这番话,罗英嫡的面皮首先就忍不住跳了一跳。
罗英嫡心里忍不住摇头道:“你要将人带回山去看管起来,那便直接说就好了,何必拿我的事情打趣。知道的,说你言语无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色中恶鬼呢。”
不过此时罗英嫡心境不同,对这等事情即便有些不满,却也不会往心里去。因此即便两女暗里刀剑不绝,可罗英嫡竟是当做没听到、没看到,自顾自寻了凳子坐下,开始给自己倒起茶来。
那陶千红却是深深看了冷清秋一眼,又斜睨了饮着茶自得其乐的罗英嫡一眼,终于无奈道:“千红不过只是想在此间寻一处清净地方度过余生罢了,姐姐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见陶千红把话说开了,冷清秋便也不说笑,单刀直入道:“既然如此,那何不与我回转山门?介时为姐姐划一座山头,任姐姐看日升日落,观云聚云散,赏花开花落不是更好?”
便在此时,一道清洌好比山中冰泉的声音却是忽地在房中响起,道:“哼!我姐姐自由自在惯了,如何会任你摆布。即便要寻好去处,自有无数大好河山。”
不想罗英嫡与冷清秋却是毫无异色,冷清秋更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悠悠道:“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强求陶家姐姐随我去了。只是你却须得与我走一遭!”说罢,冷清秋手一扬,一颗剑丸却是直接往房内空无一人得角落打去。
这剑丸正是罗英嫡自那出风道长处得来的风雷剑丸,乃是罗英嫡在路上突然记起冷清秋银月剪被损,灵犀剑又化作了凤卵,此时身无别物可用,这才将这重宝转交于她。
由于出风道长身陨,这剑丸中的神识自然也就自行散去。冷清秋不过稍加祭炼,便已然能够初步运用,只是在变化上还须进一步演练。
此时冷清秋抖手将这剑丸打出,便是一片风雷之声,当真是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是那风雷剑丸虽然去的快,可到得地方却是打在了一片空处,便无人在彼处。
“好快的速度!”冷清秋暗道一声,面上却是露出戒备之色。
罗英嫡却是摇头道:“好了好了,我等是来求援手的,却不是来寻人打架的,这般动刀动枪的算个什么话。”
说罢,罗英嫡却是看向陶千红身后,道:“这位姑娘,你也莫要拿着你那叉子了,不如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冷茶如何?”
话音方落,房内顿时现出一句轻咦之声,随后便见得一个身影自陶千红身后幻化出来,却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女童。
此时这女童一脸不可思议模样地看着罗英嫡,奇道:“你当真看得见我?你怎可能看得见我?我无影岛乾坤洞的功法在潜形匿迹方面,乃是洪荒前三,你不过是个半步天仙,如何可能找出我来!”
“我虽然只是半步天仙,可神识却是天仙以上,玄仙以下。至于剑意更是已然入道,这区区一间卧房,如何能瞒得过我周身剑气。”
只是心里虽然如此说,可罗英嫡却是避而不答道:“那位帷帐后的姑娘,你也莫要藏着了。这桂花糕很是不错,不如你也来尝一尝如何?”说罢,罗英嫡将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那盛着桂花糕的瓷碟便自行往那帷帐后方飞去。
便在此时,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帷帐后面,却是凭空伸出一只手来,直接将那瓷碟接住。随后便听到一个沙哑至极的声音道:“这原本就是我陶姐姐的物事,你欲要借花献佛,也别当着主人的面啊。”
随着话音落下,那帷帐便被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