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不死,死罪亦难逃!”
罗英嫡冷冷说出这句已经在心中酝酿许久的判词,手中冲霄当即化作一片月光,对着那贺方舟当头洒下。
这一剑,真真是犹如水银泻地一般,毫无半点缝隙可供人逃逸。那贺方舟即便有心挣扎,最终却也只能张大着嘴任那剑光灌体而入、破体而出。
不过,就在罗英嫡收剑瞬间,那贺方舟面上的惊愕却是渐渐收敛,随即却是兴奋无比道:“哈哈哈哈!罗英嫡,我眼下已然是不死之身。你即便剑术通玄,也休想伤及我分毫!”
罗英嫡却是不想搭理他,径直转过身去,一边踱步离开,一边随性道:“在我眼中,你与那林怀义实则没有半分不同。都是突得重宝,便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蠢货。却不知天下能人无数,能破你这区区剑灵之体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说到此处,罗英嫡却是猛然一顿,随即又轻笑道:“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当真以为适才那林怀义身上的四灵符箓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不成?岂不知天公有眼,又岂会让人习得这等秘术,能让凡人不经修行,便轻松习得这等操控天地四灵之术!”
那贺方舟原本还欲要嘲笑罗英嫡几句,可听得此言,心头却是猛然一震,随即竟是追着罗英嫡过去,一边猛追一边还喊道:“罗英嫡,你休想逃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说个清楚再说!”说罢,贺方舟将手对着罗英嫡虚虚一指,便有一道无形剑气脱手而出,直射罗英嫡心口。
罗英嫡却是毫不在意这道剑气,只是任其飞入身侧一尺,随后便被护身剑罡给绞的粉碎。罗英嫡却是依旧不于理会,继续往前走。而且,此时罗英嫡已然渐渐用起那缩地成寸地神通,一步跨出便是十丈左右距离。
那贺方舟在后面追赶,只可惜他除了这一手无形剑气外,也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寻常人物,这身法一项上如何能与罗英嫡比。不过那罗英嫡却也不知道何故,竟是时快时慢,让这贺方舟每每在即将追丢之时,却又能勉强跟上。
两人如此一前一后,一直往南方急行,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已然出了余杭郡城。此时到得一处无有人烟之地,罗英嫡终于停下身来。等那贺方舟脚步踉跄地追上来,罗英嫡终于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看向这死期将至犹不自知之人。
那贺方舟却是浑然不知此事,只是怒道:“罗英嫡,你先前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何谓天公有眼?我贺方舟天资卓绝,让吾师赞不绝口,只说我研习这门无形剑气最是合适,这才特意赐下剑种,让我细心体悟。”
说到此处,贺方舟微微一顿,随后却是不自觉就提高了音量,吼道:“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定要将你诛于此处!”
“呵,这话好似那林怀义也说过。”罗英嫡无所谓地一耸肩,随即将手中冲霄剑一收,再一翻掌时,手掌之上却是已然多了一方印玺,正是罗英嫡手上气运重宝代天玺。
罗英嫡望着手中这件逐渐炙热起来的宝贝,叹息道:“我虽不知道尔等口中‘吾师’是何等人物,但那林怀义不过是区区凡夫俗子,即便能于瞬息间习得操控四灵之术,但我却想多问一句:他操控天地四灵的真元从何而来?看你身上亦有真元流动,不会不知道此间关键吧?”
那贺方舟原本还一脸义愤填膺模样,可待听完罗英嫡所说后,面色却是瞬时间变得惨白一片,原本就是剑灵之体的他,一身灵体几乎就要因之当场崩解。好在这贺方舟总算有些修仙的底子,勉强压制下灵体紊乱,仓惶着道:“莫非,莫非……”
“自然是用的人人身上皆有的魂魄之力!”
罗英嫡的这一句话却犹如一块千斤重的冰疙瘩,直接就砸在了贺方舟的脑袋上。不仅将这贺方舟砸的瘫软在地,更是让其感觉到了无尽的冰冷,好似整个人都泡在了北极传闻中的极寒冰原永不结冻,寒气却胜过冰的池水中。
只是早有计划的罗英嫡却依旧不停下诘问,嘲讽道:“我知尔等突得秘术,必然欣喜异常,只怕欢喜都来不及,如何会去思虑其中的关窍。不过如今我且再多问一句,你适才一路上向我射了足足有一百又七剑,加上之前的三剑,一共是一百一十剑无形剑气。如此连番的动作,你的魂魄难不成就没有半分异样么?”
罗英嫡这一句话自然不是无的放失。实则在他的眼中,此时的贺方舟虽然与之前的剑灵之体并无不同。可他却分明能察觉到,此时贺方舟的剑灵之体已然大不如昔。不仅灵光渐渐黯淡,便是灵体本身的质地也越发的松散。
显然,此时贺方舟的剑灵之体,因为连续激发无形剑气,那三魂七魄中所蕴含的莫测威能已然损失不少。若是再如此下去,不用罗英嫡出手,贺方舟便要先行一步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而这等消散却非是寻常的事件,而是魂魄彻底的消散无踪。简而言之,便是魂飞魄散,便是轮回也入不得了!这一点,比之那些被白骨道人强行凝进唐柠儿体内的孤魂还要悲惨!
那贺方舟显然也是感觉到了这份危险,此时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此过得许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