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提的是,在静室中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罗英嫡的心态已然越发平稳。[]不论是面对蔺湘竹,还是面对蔺学如,罗英嫡都是以一种十分冷静的态度去面对。
待到得蔺学如面前,罗英嫡不曾行弟子礼,只是以子侄的礼相待,恭敬道:“伯父急急召唤,不知是何等要事要吩咐?”说完话,罗英嫡却是肆无忌惮地抬起头来,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自碧波潭一战后,蔺学如闭关数月,据说是养伤。只是眼下以罗英嫡来看,蔺学如不仅未有半点受伤的模样,反而精神奕奕。只是在这种精神奕奕的后面,罗英嫡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妥——此时的蔺学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重病时突然痊愈的病人,其身体素质甚至比往常的最巅峰犹自要胜过三分。
“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回光返照。”罗英嫡心中浮现这十二个字后,却是不自觉一叹。
此时的蔺学如恰如此时的官府,看似天下一片太平,即便面对妖族也能众志成城。但天意如此,你便是不想退又能如何!眼前盛景,不过是高楼崩塌时的一场虚妄。
“想来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妥,他老人家才会选择闭关,希望能寻着解决之道。只可惜天意难违,他已然是无路可退了。”
那蔺学如却好似未曾发觉罗英嫡的无礼,只是依旧如常地以和煦却又不乏严肃地语调道:“湘竹已然与我说了你的看法,想来你眼下也应该清楚我丹乾派的处境。原本你与湘竹执意要事后再成婚,我身为人父也不想妄加干涉。只是此事已然非是你与湘竹二人私事,乃是涉及到我丹乾派阖派上下数千口人的大事,我身为掌教却不能不管了。”
说带出,蔺学如双眼中忽地现出神光,手中一方金色印玺忽地浮出一条真龙来,便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罗英嫡,一股逼人向其屈服的皇者威势却是直接往罗英嫡压去。
“我已然决定了,因我与一众长老七日后便出发往天京城去,出发前三日便先办了你与湘竹的婚事。待出发时,再将掌教之位传位于你……”
听着蔺学如自顾自地一番安排,罗英嫡却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不待蔺学如继续说话,罗英嫡往脑后一拍,便见那代天玺徐徐飞出。然后左边一条腾空踏云五爪金龙,右边一只伏地仰首望天吼,一龙一兽俱是威风凛凛,直接就向对面那只神龙轮番发出挑衅。
而随着这一龙一兽现身,蔺学如身上的皇者威势却是无风自解。( 网)看着罗英嫡在那边悠然自得的模样,蔺学如却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适才的一身气势也是随之崩塌,整个人犹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摔进椅中。
“黄师弟果然不曾说错,你就是个不肖的。你即便不看重我这掌教的身份,好歹也看在我是湘竹父亲的份上,让我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着湘竹出嫁啊。”
听着蔺学如这番毫无气势的话,罗英嫡却是哭笑不得。这一位好歹也是丹乾派的一派之尊,适才硬的不行,便果断地用软的了。还真是半点面子也不要,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只是罗英嫡早已经有了计较,即便蔺学如舌灿莲花,罗英嫡却也是岿然不动。
到得最后,那蔺学如果然又收起那副慈父模样,变得气急败坏道:“你这不肖弟子,你当真不将我丹乾派数千年的传承基业当回事么!这乃是件公私两便的好事,你便是应允了又能如何,何必跟那万年的乌龟一样,死咬着牙不松口。”
罗英嫡却是又笑道:“伯父你这戏演得可不够好。”
那蔺学如听得罗英嫡这话,却是气急败坏地瞪视罗英嫡良久,却发觉罗英嫡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毫无所觉的模样,最终却是无奈叹气一声。
他先以怒压人、后以哀博情、再以软言相求,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想让罗英嫡将事情应承下来。说到最后,实则原因便是他先前所说,不过是完全不看好此番天京城一行,是故想在之前,就将蔺湘竹的事情办好。
谁想罗英嫡却是油泼不进、水滴不穿,任他蔺学如软硬兼施,却是始终不松口,让他无从下手。
便在这时,黄明德却是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笑意道:“师兄还要试么?我之前便说了,这不肖子就是属乌龟的,只要他不露头,任你怎么拉都没用。”
说罢,黄明德却是又一脸严肃地转向罗英嫡,沉声道:“你这小子说你已然有了应对之策,我也不去问究竟是什么方策。我只问你可有完全把握么?若是无有完全把握,不如就先将你与湘竹的婚事办了,也省的横生枝节、多生变故。”
罗英嫡见黄明德说的正式,这一回却是不敢再偷奸耍滑,直接也正式道:“师尊但请放心,除非是群妖攻山,否则弟子自然有万全把握。”
黄明德又紧盯了罗英嫡一会,见罗英嫡不似作为,便转过身去向蔺学如道:“掌教,我看此事便如此吧。眼下事已至此,你我又无有它法,便是不信他又能如何。倒不如放宽了心,任这小子去折腾。”
说到此处,这黄明德却是又无奈摇头道:“别的不敢说,若是湘竹那丫头未有骗我们的话,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