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莫说是那些隐身暗处看戏之人,便是尚处于争斗中的罗英嫡与老龙、胡玉儿与青木鬼,四人竟是同时住手,转头看向那烟尘腾起之处。
“这是……”青木鬼此时却是四人中最悠闲的,竟是犹有余力站在一边嚯嚯有声道:“看来那宝物不小啊,便是还没出世便已然有这般大动静。”
那胡玉儿在远处听了,却是叱咤一声,呵斥道:“地动山摇也与你这老鬼无关!”话音未落,那七瓣火桃的花朵却是已然向外一涨,顿时浮出一层玄光,更有声声仙音自那花中缥缈飞出。
那青木鬼见了,却是森冷一笑,道:“垂死挣扎!任你是什么东西,在我这狍兕面前也不过是一口罢了!”
那狍兕仿佛听得青木鬼吩咐,竟是当真将这七瓣火桃一口吞下,甚至还口角流涎地往胡玉儿看来,仿佛在责怪胡玉儿不够大方,竟是不多放几朵。
不想胡玉儿却是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蠢才倒是真敢吃,也不怕撑坏了肚子。”话音未落,那狍兕竟是果真痛号一声,凌空打着滚往地上摔去。
这狍兕乃是青木鬼千辛万苦得来,为了供这狍兕从幼崽长成眼下这半人大,却是不知道喂了多少魂魄。耗费了如此多心血、人力,青木鬼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狍兕受苦,当即怒喝道:“贱婢!竟敢伤我神兽,且拿你命来填!”
话音未落,这青木鬼将手往胸前甲胄一拍,顿时从胸前飞出八颗黑点。这些黑点其黑如九幽,飞出不过丈许,却是当空一幻,直接变作八辆兵车。这兵车之上各站有持戈鬼卒四人、持弓鬼卒两人,八辆兵车便是三十二持戈鬼卒十六持弓鬼卒。
见得这八辆鬼扯,胡玉儿面色却是变的一变。她与这青木鬼斗了许多年,深知这些鬼卒看着不多,更是连她一击都受不住,可关键是这些鬼卒却是斩杀不尽,便是自己杀了一个那车上随时又会幻出一个来,当真是反反复复无穷尽。
是故当初这胡玉儿从那十万、百万孤魂野鬼中突围而出,很是吃了这些鬼车的苦头,当真是苦不堪言。眼下再见得这些鬼车,这妖仙当即就银牙一咬,思忖道:“若是我不恋战,只要展开身法,自然不惧这些鬼卒。可眼下若是逃了,且不去说那疑似剑君的小子能不能顶得住这两大高手联手,便是让这青木鬼得了这件重宝,日后我也难有好去!”
想清楚此节,胡玉儿银牙一咬,却是将头上一根银质发簪取下,微微一抖,顿时变作一支银镖。这银镖乃是胡玉儿机缘巧合下于一处深山幽谷中所得,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摸上去便不难察觉上面刻满无数繁杂玄奥的符箓,显然是玄门之物,亦有个名讳称作银月梭。
当日初得时,这银月梭原本有三支,只是她当时修为低微,不知道此物珍贵,随手射出想试一试威力,不想这银月梭却是能发不能收,竟是在毁了半座山峰后也没了踪迹。第二枚却是当日她结丹时,不想遇上对手,竟是想趁她结丹不能动手之际偷袭,被她一梭结果了性命,便是连魂魄都未留下一点。
如今她将这第三支银月梭取出,显然是不想再留后手,欲要放手一搏,“只可惜当日与那臭小子置气,竟是爆了我仿制的银瀑针,否则也不至于要用这银月梭了。”
心中想着此处,胡玉儿却是眼中喊煞,呵斥到:“青木鬼,既然你一再咄咄相逼,便莫要怪我施辣手了!”说罢,这胡玉儿却是将手中千年桃木剑一丢,那桃木剑却是玄光一闪,竟是在那青木鬼眼前消失不见。
那青木鬼也是久经战阵的,如何会不知道胡玉儿此举必有深意,即便此时不得而知,可着青木鬼也不敢让胡玉儿再行施展,当即大喝道:“贱婢安敢如此!”
话音未落,这青木鬼戟指为剑,直指胡玉儿,喝一声“杀”,那八辆鬼车顿时带着滚滚黑气直杀过来。
胡玉儿见状,却是不搭理这些鬼车,反而将手一点那滚落在地遍地嘶嚎的狍兕,怒喝道:“畜生,我的宝贝岂是这般好吃的!今日定要将你这不容于天地间的畜生斩杀于此!”
此音一出,那天上却是当真一道霹雳落下!
“轰”一声爆响,那龙王受了罗英嫡一记蛮荒神雷顿时,此时当真是惨不忍睹,不仅一身飞龙袍千疮百孔,破烂不堪,口角亦是鲜血直流,而那头上一对尺许长得龙角更是齐根断了一支!
“该死的小辈,啊!”那老龙何曾吃过这等亏,自觉受了奇耻大辱的他却是恨得连内腑伤势也压制不住了,竟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那罗英嫡先以金刚之力强行抗住这老龙的连番攻势,又汇聚一身功力不惜损耗的施展出蛮荒神雷,当真是几近油尽灯枯,便是连御风之法都差点做不来。
只是与这老龙一战,罗英嫡却是收获良多,只是此时尚是危险之时,根本不足以好生消化其中战果,只得暂且将这些收获撇开一旁。
“眼下我与这妖龙已然算得上是两败俱伤,若是有人偷袭而至,只怕谁也能逃厄运。”想及此处,罗英嫡却是转头看一眼胡玉儿,却见胡玉儿隐隐中似乎占了上风,但一时半会儿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