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尘土依然未有散尽,罗英嫡纵使睁大了眼睛,却已然看不清楚那人影究竟是谁。( 网)只是适才那一声萎靡的佛号,还是让罗英嫡相信道济不曾在这三锤下吃亏。
然而他看不清,可蔺湘竹却是看的清楚。这女子将眼中真元散去后,颓丧道:“那疯和尚竟然当真没有还手,就这般受了三锤。”
此时尘土终于散尽,罗英嫡终于看清场上形势。
那站立之人正是那大汉,只是此时他手上的千钧棒不知去向,只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只是此时说是原地,却也不对。适才这大汉三棒之后,两阵之前却是已然多了一个足有两三丈深的深坑,便是罗英嫡能瞧清楚这坑里的情形,还是多亏了自己站的又高又远的福。
只是此时这坑里除了这呆愣着的大汉外,却并无旁人,那道济和尚根本未见着踪影——便是连点血肉也不曾留下。
“即便是被砸成肉饼也该有点肉沫留下吧,怎可能半点痕迹不留?”罗英嫡思忖得片刻,又响起适才那声萎靡的佛号,顿时又睁大眼睛扫向四周。
便在此时,那大汉忽地一个哆嗦,随即轰然倒下。
便在一众人等全部看的面面相觑时,那大汉背后忽然闪出一个一身破烂衣裳的人影,赫然就是拿疯和尚。
此时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中,这疯和尚手上的蒲扇顿时化作一阵飞灰,便是一身破烂衣裳也化飞而去。
不过这疯和尚虽然疯,却还做不出赤身**的事情,一边嘻嘻笑得一声,一边随手往那飞灰里面一扯再往身上一抹,顿时又是一身破烂衣裳。
罗英嫡懒得去想这里面是什么道理,他只是皱着眉头去看那倒在地上的大汉。此时这大汉不知怎的,正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面上尽是迷茫之色。
那道济和尚信手拍了这大汉几下,又低语的几句,那大汉先是摇头,随后却是又连连点头不止。到最后,这大汉干脆跪在地上,对着疯和尚连连磕头,全然不顾地上满是尘土。
此时这疯和尚似乎才满意了,将手一挥,也不理会其他人眼光,径直卷起一股风,将那大汉一并吹了起来,直往后方而去。
罗英嫡三人恰好就在这道济和尚去路之中,那道济和尚见得罗英嫡站在此处,面上也是微微一动,随即就在三人前停了下来。
虽然罗英嫡知道这疯和尚古怪,可罗英嫡却也明白礼仪尊卑,是故只得开声道:“见到大师。”
道济摇摇扇子,却是不理他,却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才咂巴着嘴巴嘀咕道:“奇怪奇怪真奇怪,你这小子怎得好似换了个人似的,便是疯和尚我也看不穿你了?”
罗英嫡听了后,心中却是一动。
这几日之中,他看似毫无变化,可实则上却是变大极大。
一者是他已然准备修道,甚至在之前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道”的框架。只是他当时悟的不够,便是连一点皮毛也不曾悟出。不过不论如何,他至少已然和“道”搭上了边。
二者是他已然准备凝练金丹,甚至体内的混沌之气已然开始缓慢转动。只待他日后时时修炼,自有化气为丹的一日。而这等修行之法,只怕已然是这一方世界中的唯一。
综合这两者,罗英嫡看似外在不曾改变,可内里实则已然变化极大,甚至有了脱胎换骨之感。
在此之前,罗英嫡自身对这些变化却是没有太多感觉的。不过此时经这疯和尚这么一提醒,顿时心中有感。
只是罗英嫡也是经历过起落的人了,自然不会就这么容易的露出心中想法,反而笑道:“大师这话却是说错了。非是大师看不穿我,而是我原本就只有眼下这一个。我又不曾戴上面具,也不曾做出防护,你又何来看穿之说。”
道济闻言一怔,随即却是大笑道:“你这小子有趣,当真有趣。可惜眼下我已然找到徒儿了,却是不想再收你了。”
道济说罢欲走,不想厉红珊却是忽然在后面开声道:“疯和尚,这是妖怪啊,你怎的要收作徒弟?就不怕他学了本事,再反过来把你害了?”
道济闻言却是一摇蒲扇,摇头道:“错啦,错啦。妖怪不是我后面这个蠢货,而是他刚才拿着的那根棒子。”说罢,这和尚也不再度解释,直接将扇一摇,化风而去。
罗英嫡几人面面相觑得一会,最后还是蔺湘竹恍然大悟道:“道济大师的意思莫不是说适才那人只是被妖怪迷了心智?为那妖怪所控?”
厉红珊也接话道:“可一根棒子怎的能是妖怪?妖怪不是都得血口钢牙什么的么,怎么会是一根棒子?”
蔺湘竹闻言摇摇头,随即却是微微扯一扯罗英嫡,问道:“师弟你脑子最是激灵,你来说说,适才那道济大师究竟是何意思?”
罗英嫡却是早就想明白了,径直道:“师姐你适才所说便是真相了。只是那棒子却不是寻常棒子,只怕也是这大荒山里的什么灵物然后成了精。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迷了这人的心智,这才让人以为这大汉才是妖怪,实则妖怪却是他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