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柺杖向那混沌之气指一指,道:“道之一物虚无缥缈,抓之不住,看之不着,只有修为才是扎扎实实,看得清摸的着的。少君想要修道,先一步便要将一身修为提至元婴境界,介时即便肉身损毁,有元婴在此,也可世间逍遥。到那时,少君自然有大把的事务去想自己该修怎样的道。”
老者此语原本是想劝罗英嫡先将那混沌之气纳为己用,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清楚,这混沌之气可是世间至宝,若是能全数炼化,元婴之期就是指日可待。
谁想罗英嫡闻言后却是摇头道:“老丈说错了,我虽不知道为何物,却已然知道我该修什么道了。”
说罢,罗英嫡将手在身前一抓,随即才在老者面前小心摊开,道:“这便是我的道。”
“此物是……剑?”老者看过后先是一怔,随即却是摇头失笑不止。
罗英嫡见了,却是不由皱眉道:“老丈何故如此?之前便是你说世间万物皆由道,如今我欲以剑为道,你却失笑至此,却是怎的回事?”
老丈闻言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非是笑少君,而是感叹世事无常。”
说到此处,老者却是微微一顿,随后思绪良久后才开口道:“少君既然欲以剑为道,修这剑道,老朽凑巧知道上古时期有一位修剑的大能。少君若是不忙,不若听我将这位大能之辈的事迹说于少君听听,或许少君也能从中感悟一二。”
罗英嫡听得此言,顿时欣喜道:“原来除我之外,还有人也选修这剑道,倒是吾道补孤。”感叹完此句,罗英嫡又道:“如今我身体筋脉俱断,除了卧床外还能有何事。老丈快快说来,我也好借前辈事宜参详一二,说不得日后还能寻着前辈洞府。”
老者闻言,却是又忍不住笑得几声,直叹道:“天意、天意,天意使然,却是怨不得我这老家伙在这胡言乱语了。”
罗英嫡看着老者如此模样,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他也知这老者秘密极多,除非是老者愿意告诉他,否则他便是再如何追问也是无用。便好似如今所说的“道”一般,若非是这老者告诉他,只怕他日后还要浑浑噩噩的在世间玩着“修仙”的游戏。
老者这厢笑完,见罗英嫡虽然眼带期盼,却是未有多问,不由暗自点点头,随后才开口道:“上古之时,有一位大能者,专修剑道,唤作漠南。”
“漠南?”罗英嫡心中一动,却是忍不住在嘴中重复的几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老者见了,顿时心中一惊,面色也是微微一动,小心询问道:“少君莫非曾经听过此人名讳?”
罗英嫡闻言一惊,却是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面色纠结得许久后,才带着一种莫名的语调道:“这名字听着十分熟悉,只是我思虑良久却始终记不起在哪听过。”
说罢,罗英嫡却又失笑道:“不瞒老丈,英嫡自诩过目不忘,可适才听得老丈提及漠南二字时,明明心中有所记忆,却始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当真是怪事。”
老丈听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光芒,随后在心中释然道:“却也是我多想了,冲霄剑君已然功德圆满,从此方世界中超脱而去,如今所留不过是空壳转世。好在犹自有剑种留存,说不得日后眼前这一位或许还真有与冲霄剑君再回之时。”
想清楚此间关窍,这老丈便笑得两声,为罗英嫡开解道:“少君莫要如此苦恼,不过一个寻常名字,便是寻到了一些记忆又有何紧要,总不成是某本典籍中记载了这位大能前辈的洞府,等着少君前去探寻吧。”
罗英嫡听罢,也是笑了起来,道:“老丈说的是,却是英嫡着相了。老丈且继续说,英嫡不打岔了。”
老者摇摇手,示意无妨后,这才继续道:“这位漠南因为一心剑道,也被那大荒中人称之为剑君。此人以太乙仙人之身,却能凭手中剑硬撼大罗金仙,便是遇上那些已然得道的准圣也是丝毫不怵,甚至能单枪匹马独闯妖族天庭。”
说到此处,这老者不由闭上眼睛,状似缅怀道:“当时,这剑君剑光所过,无数妖族应剑而亡,最后妖族天帝俊一,不得不遣派妖师鲲鹏压阵,以十大妖圣之二英招、飞廉联手,这才将这位剑君赶出天庭。那一役,妖族天庭之中血流成河、妖族元气大伤,竟是不得不关闭南天门百年之久,让我人族士气大振。”
说到此处,这老者却是忽然道:“到得此时,这剑君终于名声大噪,但却在此时宣布归隐西昆仑,只与山石为伍,日日潜修。人人都道这剑君已然得悟剑道,是故才能有如此威能。”
听得老者说罢,罗英嫡心中不自觉便幻现出一个朦胧人影。这人影身形消瘦,但步行间身姿却异常挺拔,便如他手中剑一般,从不弯折。
“这等人物,果然是我剑道前辈,深得剑之精髓。”罗英嫡感叹道。
不想老者却是突然大声道:“少君谬矣!”
罗英嫡闻言猛然一怔,随后不解道:“老丈何出此言?这位剑君只以手中剑杀进天庭,如何还算不得‘深得剑之精髓’?”
老者闻言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