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再逢天地变局,她便渐渐感觉到了吃力,便打算有样学样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也就是罗英嫡。
故此若是依照她得想法,她自然是巴不得罗英嫡名望越高越好,若是日后能超越蔺学如,旁的且不去说,至少这眉山派便能保住——若是日后当真妖族来袭,能保住眉山派只怕便足以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是故,眼下的冷清秋心中却是举棋不定:一边希望罗英嫡再挫强敌,一边却又担心罗英嫡眼下名声太盛,她还来不及下手便要被人抢去。
“说不得还是要撇开这两人才行。”冷清秋媚眼轻转,眼神却是似有似无地在蔺湘竹与罗刹女身上扫了一个来回。
罗刹女似有所觉,竟是转头也看向冷清秋,两女视线相对时冷清秋显然未意料到,竟是不由自主的将视线微微一缩。罗刹女则是微微皱眉后,这才转开头去,重新看向场边。
此时场上那魏无牙一派得意洋洋模样,只将那妖云铺开,条条妖气自云上垂下,却是将罗英嫡隔绝于外。
只听得魏无牙在内里道:“快走快走,若是再有迟疑,本往便要下辣手了!”
说罢,这魏无牙将身一摇,却是化作五六丈的巨人,举手投足间便是地动山摇。好在此时因为罗英嫡收了金刚巨手神通,是故这魏无牙也收了那苍穹木,否则这鼠妖将那苍穹木做棍子来打,只怕罗英嫡还当真万般难当。
不过罗英嫡却是看着魏无牙种种做派直皱眉头。
这魏无牙看似功夫通玄,可一味的矫揉造作不免给人装腔作势之感。特别是这妖怪一再强调让罗英嫡自行退去,这便与最初指名挑战有所不符——若是这妖怪当真这般好心,又何必指名罗英嫡前来迎敌!
是故罗英嫡心中有惑,不觉中暗暗思忖道:“这妖怪莫非是虚张声势,故意耀武扬威,实则是外强中干?只是这法术种种却又不是能装扮出来的,否则只怕早已经被我看穿了!”
罗英嫡想不透这魏无牙心中底细,只得暗自将心思埋下,转而看向对面。
此时那魏无牙又嚷道:“你这娃娃可曾想好了?若是十息……算了,本大王再给你十五息时间,若是再不肯退,就休怪本大王辣手无情,送你回归西方极乐!”
说吧,这魏无牙却是思忖道:“我这般胸怀大度,又再三警告,这小娃娃总该退回去了吧。”
罗英嫡听罢,却是真真的笑了。
这魏无牙这番话实则不说还好,可这般一说下来,却是更让罗英嫡察觉了魏无牙畏敌不前的心思。
“虽不知道这妖怪在搞什么鬼,但是看模样他是真心不想再与我斗下去了。如此说来,我只需要吓得他一吓,说不得便能将他吓走!”
心中想定,罗英嫡便也学着这妖怪厉声道:“那妖王,你要我走倒是不算什么。只是我今奉师命前来会你,若是就这般灰溜溜的回去了,被同门嘲笑还是小事,就怕师长怪罪我出战不利,治我一个天火焚身之罪。是故这退去一事是万万不能,咱们还是直接手底下见真章吧!”说话时,罗英嫡面色严肃,一身长裳更是无风自舞,显然是在运转真元。
罗英嫡这般一通胡说,妖族那边反应寥寥,可人族这边却是不少人听得目瞪口呆。
甚至有不少人还在交头接耳,互相询问道:“这罗英嫡是丹乾派的吧?怎得丹乾派还有这等规矩,打不过逃回去还要受那天火焚身的罪过!不过话说回来,这天火焚身又是什么刑法?传闻丹乾派的丹药很是不错,莫非便是这丹乾派借了天火炼丹的缘故?”
种种闲言碎语在人耳边穿来转去,自然也落进了一众丹乾派门徒的耳朵里。那丹乾派掌教蔺学如虽然坐在草庐之中,却也将这些东西听得一清二楚,自是眼眉直跳。
只是罗英嫡立下不少功劳,如今不过说了几句胡话,却也算不得什么罪过,是故即便有人故意在耳旁闲话,蔺学如也只当没听到。
“师弟怎得如此乱说,我丹乾派何曾这般不近人情过,平白将我丹乾派的名声毁了!”蔺湘竹恨恨地将一跺脚,眼里却没有多少恨意,倒是埋怨居多。
边上冷清秋连忙连劝,道:“师弟心眼不少,这话只怕也是诓人的,师姐还是看他如何处置才是。”
蔺湘竹却是没好气道:“我自然知道他说这话必然是有目的,只是即便有所目的,也不该拿这等事情开玩笑。待他回来,我定要好生让他去学学咱们丹乾派的门规,免得日后再胡言乱语坏我丹乾派的名声!”
冷清秋在一旁听了,却是苦笑一声,再不多言。
却说罗英嫡胡乱说了一通后,那边魏无牙却是当了真。
这老鼠精原本就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原先指名要找罗英嫡来斗这初阵,不过是觉得罗英嫡修为一般,也就是剑法有些厉害,若是真斗起来自己乃是稳胜的——至于被人说胜之不武之类的,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谁想到罗英嫡的底牌却也越反越多,如今更是逼得他将轻易不敢示人的苍穹木都用了出来。要知道此物可是他虎口夺食,从那山精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