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魂魄,关键还是能清污去垢,那妖仙原本是半妖半仙,便是借这盏无焰灯以及这多炼妖佛焰,这才脱去妖体,完善仙体。如今这雏凤已然真正的得道成仙,而这炼妖佛焰中留下的不过是她一点妖性,是故只有妖气,却无仙气。”
三河洋洋洒洒一番话说下来,倒是将这无焰灯的妙用说的清清楚楚,更是将那妖仙雏凤的事情解释了个明白。
只是罗英嫡听了更是不敢去接。
旁人或许不甚明白,可经过昨夜一番苦思,他已然想得明白,更是能看的清楚。
他虽然看似风光无限,可于整个修仙界而言,却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新丁。即便眼下风光,可也不过是增人谈资罢了,说不定便是连谈资都当不上。似昨日他与厉红珊在那半空之上待了半日有余,却是无有一人前来搭话便是明证。
是故,若是有人送些丹药之类的寻常物事来,他必然会收下,便如厉红珊当日一般。
可似无焰灯这等重宝,他又何德何能敢接下?
甚至他不无猜测,这无焰灯背后只怕牵扯了许多隐秘,而他一旦接下只怕就是各种祸事。虽然未必有性命之忧,可麻烦必然也是不断。而三月之后上门之举看似简单,只怕也是鸿门宴一类。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今罗英嫡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如何还敢随意参合进这些事情里去!
“三河道长不必再提。我这便去会会那妖王,至于这无焰灯还请你带回去吧。”说罢,竟是当真不顾三河挽留,径直出堂而去。
那三河拦了三次,却是半点也拦不住罗英嫡。直到罗英嫡破空而去,这才傻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盏无焰灯,默然无语。
“这可如何是好?”三河内心一阵混乱,只觉得今儿个自己从早到晚遇到的事情都是千古奇事——不仅在入定之时听到了已然亡故的师伯的吩咐,更是遇上了一个视重宝如无物的怪胎!
“罢了,这罗英嫡既然不肯收,我总不能丢在此处吧。如今还是回去向师伯复命,看师伯如何说才是。”想清楚其中干系,这三河便也匆匆而去。
待人走楼空,一身红裳的厉红珊这才从外面溜达进来。
看了一眼适才那无焰灯摆放的位置,如今却是空空如也,厉红珊不由一阵惋惜。可随即这女子便又重新打起精神,在那思忖道:“我曾听英嫡说过,道是当日便是七星观的出尘道长以一人之力,连破九曲阵的两大奇物,这才让火云公主等人得了喘息之机。借这位出尘道长的颜面,那些家伙选派七星观中人来劝说英嫡倒也说的过去。”
厉红珊想到此处,却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先前摆放无焰灯的位置,甚至还忍不住走上前去拿手在那处摸了几回,到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收了回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留重宝如此之近!
不过这女子果然是有大毅力的,很快便将这无焰灯抛在了脑后,径直回转自己与罗英嫡两人的房舍。
给自己倒出一杯清茶,这女子盯着杯中孤悬于水面的一片孤叶,喃喃道:“只是平白无故的送宝来便由不得人不怀疑了。更何况,这还是七星观私下里的小动作,更是由不得人去猜度这三河的心思。而若是英嫡当真收下,只怕他立时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便如这一片孤叶,便是想不惹人瞩目都不行!”
想到此处,这女子便伸出手来,将那片孤叶从杯中挑了出来,道:“若想不为人瞩目,便须得从旁人的视线中消失,便如这茶叶跳到杯外。”
只是看着渐渐干涸的叶片,厉红珊又叹气道:“只是这茶叶终究是茶叶,若是离开了水,便成了一片枯叶,又如何能称为茶?”
最终,厉红珊将这片茶叶又投回水中,更是使了个小法术,将这茶叶直接摁进了杯底,与其他叶片混在一处,这才喜笑颜开道:“若是将这茶叶混在这一堆茶叶之中,便不惧旁人看见了。不仅不惧被人察觉,而且即便有所不同,却也不惧旁人猜疑。便等同世人说的,大隐隐于市一般。”
将这茶水一口喝尽,厉红珊最终深吸口气,将那杯反置桌上道:“错非有一日能将这杯整个翻转,否则还是泯然众人一些来的好。英嫡如今依然足够引人瞩目,如此选择虽然有些不近情理,却是最佳选择……”
说罢,这女子却是从怀中取出一卷真轴来,上书四字:无想苍焰。
“只是英嫡进步如此之速,我若是不想被落下,却也不能偷懒了!”厉红珊微微皱眉,将体内真元运转,注入这真轴之内,顿时有一层红光浮于轴上。
厉红珊见了,微微一怔,待她看见那轴上记录真诀后,却是有惊转喜,连忙参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