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指前闪现,星芒中又开出一朵七瓣白莲。
随水镜幽冥剑刺来,这白莲谢了又开,开了又谢,花开花落不知几番轮回,然后到地最后待水镜剑气全出,剑意销尽,那白莲犹自还在。
“似强还弱,似实还虚。”罗英嫡此时又以淡薄语气训导道:“你这一剑已然达到剑的极致,只是与道之一途却是无有半点益处。看似此间最强,在我眼中实则不堪一击。”
那水镜毕生至强一剑被“罗英嫡”破去,已然于不觉间心境大乱。此时再听得“罗英嫡”如此说话,顿时反怒道:“满口胡言!”说罢,却是以身合剑,穿入幽冥,再现于世时,已然携层层冥域之气直刺而来。
“罗英嫡”见状再度摇头道:“佛坐白莲,菩提转生。你欲以魑魅魍魉攻我,却不知这白莲乃是天下至纯至净之物,天生便是这等秽物的克星。”
说罢,“罗英嫡”将手一指,那小小白莲中顿时现出一尊拇指大小的金刚,金刚口诵有梵唱之音,诵言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
这金刚所言正是《地藏经》!
那经文响处,有佛焰生于空处,有净莲生于佛焰中,有天女飞于净莲畔,此间种种便如三世佛现身说法,只将此地一众秽物度于大光明中。
那水镜手持幽冥剑刺至罗英嫡三丈近后,终于再不得寸进。
同一时间,纷纷扰扰碧波潭,近万妖族,数万人族修仙,竟是再无半点声音,更无人察觉天上不知何时风云汇聚,又有无声惊雷闪耀此间。
终于,“罗英嫡”悠悠开口道:“此间事了,世间自当再无冲霄,亦无漠南。”
此言一出,那悬停于“罗英嫡”头上的冲霄剑忽然放出大光明,更有冲霄剑意直将天上风云全数冲散,便是连天也捅出一个窟窿,露出一座险峻至极的山峰,更有空前浓郁的天地灵气直冲而入,复又卷起一番风云。
便在此时,那空中忽有叹息响起,只是除“罗英嫡”外并无半人听得。
“罗英嫡”抬首看去,面上不知何时露出欣慰笑意,道:“原是真君在此处,那漠南便能放心此间了。只是妖族当前,漠南便也任性一回如何?”
不待回应,漠南已然将手向妖族阵营一指,那冲霄剑轻鸣一声,随即直射而出。其间也不知穿过多少妖族要害,也不知穿过多少妖族禁制,直到射至妖族中军大营处,那坐于首座的大汉终于于此时起身,随后向冲霄剑一拳轰出。
未有惊天动地爆炸,也未有剑毁人亡的场面,冲霄剑受此一拳后,剑身猛地一震,那大汉也同时收拳复坐于席上,目视那冲霄剑倒飞而回。
“这等剑意,莫非此处除了那位大罗金仙外,还有一位专修剑道的太乙天仙不成?不过此方世界如此古怪,莫说是太乙天仙,便是天仙也活不得一时三刻。如今你催动这等卓绝剑意,莫非是存了死志?哼,这等人族强手,多死几个才是好事!”
想及此处,这大汉将目一闭,帐内复又重入寂静之中。
人族阵前,漠南顺手接回冲霄剑,眼中不知怎的竟是露出缅怀之色:“冲霄、冲霄,我一生不知畏惧又何物,平生以冲霄凌云二字为平生志向,是故为你取名冲霄。如今冲霄即去,却不知此次之后,你又会有何名?”
他说话时,却是再无人可闻得,便是连近在咫尺的蔺湘竹都难以听及,唯独身旁那不知何时现身的道人安然道:“冲霄剑即去,你又何必留恋此间?你这转世虽说不如你万一,但胜在坚持,亦能知本我,更难得是因缘际会,已然受此间小天地青睐,与天地气运产生纠葛。这等际遇,便是你也不曾有过。”
漠南闻言,却也是笑道:“真君这话极是。若非今世连得天地气运、七瓣白莲、地藏王菩萨亲书的蘸帖,我亦难以一缕残魂重现于世。只是不知此次我走之后,这小子没了冲霄相助,面对诸多磨难又会如何。”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都是要走得人了又关心个什么。”真君说到此处却是一顿,随即却是拿手连点漠南,道:“都说冲霄剑刚正不阿,却不想竟也会来走后门,若是传扬出去,怕不是一时笑谈。”
漠南听了,却也是笑了,只是却不再言语。直到那曾扮作黑白无常的两个童子从地府赶至,漠南与两人招手示意过,这才将手往脑门一拍,顿时一股冲霄剑意沿那被刺破的天窟窿直飞而出,眨眼便不见。
那真君见了,微微一挥袖,那窟窿顿时收拢,风云也重归平静。
真君复又看了已然“神”态尽失的罗英嫡,又看了水镜一眼,不觉叹一口气,随后再以拂袖,顿时有一股微风吹遍此间左右,便是那妖族中军大帐中的大汉被此风一吹也是一愣,虽挣扎半晌,但终究还是渐渐平复。
只是如此行事后,这真君也不免面色发白,尽显疲态。
“幸好有这等造化的就漠南一个,若是再多几个,我岂不是要累死在这?”真君腹诽得几句,这才摇摇头,凭空消失。
待这真君一消失,那水镜却是同时动了,只见得一点剑光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