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顾忌肚子里的孩子……他虽然心里想法跟杨璟庸相同,却没有脱口质问,只是将目光关注在妻子脸上,静静地等待着妻子给他一个让他能接受的解释。
丈夫没有作声,但扶在她肩头的手却紧了紧,清楚地彰显了他的紧张。邱晨抬手拍了拍却秦铮的手以示安慰,目光却一直对着杨璟庸,微微笑道:“我所说的作坊并不像制药作坊那般繁琐复杂,不过是将田里的收获加工一下,说是开作坊,还不如说是为了赈济灾民,当然了,经过今年之后,以后再秋收了,田产加工也就熟络了,多少也是有益处的……因为没啥蹊跷活儿,所以并不需要我亲自去盯着,只打发个管事过去看着就足够了。”
杨璟庸和秦铮齐齐松了口气,然后杨璟庸略略带了些笑意问道:“有什么活计,只需要老弱妇孺即可的?”
邱晨笑笑,道:“咱们庄子上种的马铃薯、红薯都是种在土里的,吃之前都要洗干净泥土吧?这一回,集中加工,首先就要清洗,这个活计,三四岁的孩子和六七十的老人都能做。到时候,搬搬运运的活计有大姑娘、半大小子和壮年妇人来做,清洗什么有老弱做,可以让一家人在一起干活,老弱妇孺互相扶持着,力所能及的,怎么也能挣出口粮来,熬过这一冬一春去!”
当然了,邱晨很清楚,仅仅是京郊几个庄子上收获的红薯和马铃薯的深加工是用不了那么多人的,可她不仅仅这几个庄子,还有辽地的几个大庄子,马铃薯和玉米都获得了丰收。那边一年一季,秋收早,这个时候已经秋收完成了,衬着下大雪之前将那边收获的马铃薯和红薯运过来,比京郊庄子上收获的可多几倍呢!
这些还不够,她还可以预购明年、后年、甚至大后年的收成,用粮食或者银钱付账,同样能够帮着那许多灾民度过这一次灾荒。
她能想到的,杨璟庸自然也能想到,邱晨话音未落,他就接口道:“我那几个庄子上的收成也交给你……回去我就吩咐下去,你只需打发人过去运就好了。”
不管有多大作用,这是杨璟庸的态度,邱晨绝对不会拒绝,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下来。
说到这里,问题基本商量妥当了,旋冰也刚刚好从外屋转回来,低声跟邱晨回报:“回夫人,去厨房的丫头回来了,厨房里还有韭菜,只是不多了,大概也就两斤左右了。”
邱晨抬眼看向杨璟庸笑着道:“你听到了,就剩了两斤韭菜,想做多了不行了,就将就做两种吧……嗯,就做水煎包和糯米韭菜粿怎么样?”
水煎包类似于上海的生煎,是黄河口的一种地方美食。糯米韭菜粿则是标准的广式茶点,类似于水晶蒸饺的小点心。都是用韭菜做馅料的,口味一个是鲁菜的咸鲜;另一个是广式的清淡鲜甜,各有特色,却又不会太过个性,能够被大多数人接受和喜爱。不像徽州的臭菜和湖南的酸菜那般特点太强,在当地人眼中固然是无与伦比的美味,其他地方的人则比较难以接受。
水煎包子之前在刘家岙杨璟庸就吃过,进京后在靖北侯府也吃到过,他是很喜欢的。倒是糯米韭菜粿没吃过,却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不得不说,他对邱晨拿出来的美食很有信心,直到目前为止,只要是她拿出来的美食,还没有一种是他不喜欢的呢!
一看他答应了,邱晨就笑着起了身,告辞道:“你们且稍等一会儿,我去厨房看一眼……这两样吃食做着也简单,过会儿跟着晚膳就上来了。”
杨璟庸微笑着起身,却没有送出来,只含笑目送着秦铮托扶着邱晨的腰肢,小心翼翼地送出去,然后经过半开的窗户过去,她的脸上挂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笑意,微微侧着脸看着身边的男人,嘴唇微动似是低声说着什么……那明亮却不刺眼的眼波流转着,不再是他常见到的温和平静淡然,而是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流露出来,让站在屋里的他直觉的心被狠狠揪扯着,却分不清是疼痛还是窒息!
两个人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杨璟庸站在屋里面对着窗外却僵立了许久,方才缓过一口气来,脸色灰败下着,踉跄几步,颓然坐在椅子上。
当天晚上,因为秦铮回府和杨璟庸的到来,靖北侯府里比较少见地男女分作两处用餐。
邱晨和阿满带着昀哥儿,和周氏一起陪着刘老太太在沐恩院正房西屋里用餐。秦铮和杨璟庸,还有晚上赶回来的大哥杨树勇一起,则带着一大群小子们在一进的大厅里用膳。用过膳,杨璟庸辞行而去之后,邱晨终于见到了皇上赐给靖北侯府和雍王爷的爪哇进上水果。很遗憾,没有邱晨心心念的榴莲。
爪哇进上的水果别说庄户百姓见不上,就是皇族勋贵们也难得一见。
粗使婆子从前院用竹篓子将一干热带水果抬进来,不管大人还是孩子们无不眼睛亮亮的满是好奇。当值的丫头婆子们无不聚拢上来围观,指指点点地议论猜测着,一时沐恩院后院里热闹的简直跟过年一样了。
邱晨吩咐丫头们将竹篓子里的水果拿出来,在一张案几上排开,也让大家伙儿都看的更清楚!稀罕物么,大家伙儿难得一见的,都尝尝不可能,至少让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