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等人脸色很是灰败,花凌天跟姚念斌都已经收押在牢狱中了,董枚举得了人证物证,这次不曾再判二人都流放去琼州,而是将两个人分开了,姚念斌比之花凌天罪要轻一些,因此不远放,只在江州狱中,而花凌天这次仍是流放琼州,为防变故,董枚举派了不少人押送花凌天去琼州,数罪并罚,花凌天十年之内是回不来的。。
花凌天不在,周氏没了主心骨,她又有花未眠所下的茶蛊在身,之前在公堂之上没能得偿所愿绊倒花未眠,她便知自己大势已去,如今连儿子都搭了进去,她那争强好胜的心思也就淡了,只是恹恹的坐着,再也没有从前咄咄逼人,意气风发之感。
花博文说这话时,她那有些浑浊的眼睛动了几下,然后便怔怔的看着花博文,里面种种复杂情绪交杂其间,羞愧内疚怜爱自责不一而足,。
花尔珍是一个人来的,她如今居无定所,跟着王霞在叶家的日子不算好过,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道当初王炳汉在时,那样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是无用了,瞧着王炳汉坐在那边,看也不看她一眼,花尔珍的心犹如喝了黄连一般苦涩,可她是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花香旋倒是跟着姚兼奇一起来的,这个老实憨厚的男子谁也不看,就低着头坐在那里,花香旋一脸愤恨的盯着花未眠,花未眠只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花香旋眸光瑟缩,目光就移开了,略带了些好奇的神色落在花博文身上,花未眠的眸光扫过姚兼奇的时候,心底一叹,她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憨厚的男人,只可惜他遇上了这样的妻儿。
花听兰带着陈则应一起来的,女儿陈文只有十三岁,又正在说亲,也就没有带过来,据花未眠所知,程山已经被简亲王送到军中去了,她应是知道内情的,因此看向花未眠的眸光有些复杂,她如今自家事情又多,铺子里的事情再加上还要跟周氏要那片园子,倒也抽不出空闲来针对花未眠了,她虽争强好胜,却也不傻,知道花未眠如今的身份尊贵她是斗不过的,因此放手也放的很干脆。。
在场众人大多都是在花博文回来之后第一次见他,听了他的话也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唯有族长花溱程神色不变,默默地看着这个少年,心里想着的却是昨日见他时的情景。
花溱程是花溱州同父异母的兄长,花溱州的父亲除了几个庶出的儿子,嫡出的儿子有两个,花溱程便是其中之一,花溱程的母亲是老太爷的原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后来老太爷续弦了,就生下了花溱州,因此花溱程和花溱州都是嫡出之子,后来老太爷临去之时,要在两个嫡出的儿子之中挑一个承继家业,花溱程自知自己能力不如花溱州,便提出让花溱州继承家业,老太爷就同意了,然后便让花溱州继承了家业,就给几个儿子分家了,因花溱程是嫡出,自然分得的家业比庶出的要多,这几十年过去,花溱程就当了族长,如今也有些年纪了,花溱州虽去了,他却还在,他又是在场的人中辈分最大的人,自然今日由他出来主持,是最合理不过的了。
其实今日花博文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是知道的,花博文早就提前来找过他了,将要做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一遍,他没有什么异议,与少年谈了一番,觉得自己弟弟的这个孙子天资极好,见事清明,花家在他手里,将来还会更好。
自然花博文这一番话,是在花溱程的意料之中了,他昨日已被花博文说服,今日比众人都要冷静淡定。
“博文啊,你就说说,还有什么后续之事没有做完的?你与我们说了,我们也好替你参详一下。。”
花溱程旁边的几个花家长辈都是庶出旁支里的,花溱程一开口,他们就都随声附和起来,嫡系正支里的事情本不与他们相干,但如今花家比从前更加的尊贵,又是花博文当家做主,又有花未眠这样的出嫁女,他们讨好正支,自然他们将来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毕竟都是花家中人,嫡系正支好了,他们一样也能沾光。
花博文与花溱程对视一眼,这才看向祠堂中的人,目光一一从几个人脸上扫过,落在周氏憔悴灰败的面容之上,启唇淡声道:“妹妹上次虽已分家,但是族谱未分,公中的钱原本也是分给那边了的,只可惜父亲借了高利贷,那杭州高利贷收账的人寻上门来,将银两都要了过去,园子也被祖母抵给了兰姑姑,虽说两房本属一家,但既已分家,那房的琐事便该祖母当家,我是不管了的,今日便只要将族谱上我们这一房的人分开就好。”
花博文顿了顿,才微微勾唇道,“我已经想好了,父亲还有胡姨娘并花雨霏花枫墨一起迁入五房去,五房不算庶出,旁支而已,不算辱没了父亲的出身,自然了,迁过去之后便算是五房嫡出,不过不占五房田地钱财分毫,一概所需之物仍旧从祖母这里来,好歹父亲还是祖父的亲生儿子,不过,祖母若是也愿意跟着过去,那也是可以的,族谱上不过是变动一下罢了。”
花博文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他知道,就在前几日,周氏就已经替胡氏摆酒,将胡氏扶正,做了花凌天的正妻,如今花雨霏和花枫墨都是嫡出的身份了,但胡丽娘即便被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