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姑娘和那穿着宫装的嬷嬷走到花未眠面前,标标准准行了一礼,便道:“奴婢婉和,奴婢张嬷嬷,见过姑娘!”
花未眠只觉额角已经不是隐隐作痛了,而是有些明目张胆的痛了,这根本不是赐宅,而是赐给了她一座府邸……
“起来罢!”
她温颜笑了笑,见自己不叫起,这二人也不起来,遂抬了抬手,见二人起来便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婉和笑道:“奴婢原是宫里的人,后来拨出来伺候姑娘,奴婢跟张嬷嬷都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说奴婢等处事稳妥,就把奴婢等从宫里放出来伺候姑娘,皇上说,从今往后,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旁的张嬷嬷递了一叠纸过来,也跟着笑道:“这是奴婢等的身契,从此之后,咱们这些人就跟着姑娘了!”
花未眠眯眼,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赐宅就算了,赐给她身边的人服侍,难不成是想方便监视她,好让这些人时时刻刻将她的情况告诉宫里?的一礼见。
赐宅子她可以要,这些人是皇上的人,又不是她自个儿调教的,她不想要,因此动也不动,只冷眼看着那张嬷嬷,这些人在宫里是服侍皇上的人,在宫里是奴才,出了宫就是皇上的人,比她可体面多了,这以后到底是谁伺候谁还不知道呢!
何况,她从未想过要在京城常留的,看皇上的意思,好似是要留她在此长住一样……她跟云重华好不容易在一起,虽有了赐婚,然帝王之心难测,她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信服!
张嬷嬷见花未眠不接,又笑道:“姑娘无需多心,出宫的时候皇上吩咐过了,姑娘从此之后就是我们的主子,我跟婉和跟着姑娘并非是监视姑娘的眼线,皇上只是想为姑娘成亲尽尽心,婉和是跟着太医院学习的医女,我是跟着皇上多年的金銮殿上奉茶的,宫里的宫女多半都是经我的手调教的,皇上说,将来姑娘总是要进侯府的,到时候不论是后院还是内斗,都需要人手!”
张嬷嬷知道花未眠蹙眉是听不惯她们一口一个奴婢,便换了称呼,神情恳切认真,见花未眠听她说了这些,还是一声不吭的瞧着她们,知道让她一时接受她们也很难,也不强求,依旧温言笑道,“皇上虽未明说,但是我揣度皇上的心意,大概是因为如今姑娘在京城出嫁,又是皇上赐婚的,皇上又说了当证婚人,大家都眼睁睁的瞧着,自然也不能让云家的公主看不起,皇上是为了他自个儿,也是为了姑娘抬身份呢,这些事情姑娘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可是云家却不一样,若是没有赐婚就罢了,如今多少双眼睛瞧着云家呢,将来二公子承继爵位,姑娘是个聪慧的人儿,可心里也明白,多一重身份,总能压得住一些人的!”
花未眠沉吟,张嬷嬷这些话,都是好话,她心里明白的很,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活的时间不够长,根本进不到侯府里去,但是所有人都替她做好了准备,就算夏旭有私心,但是这些话却是没错的。
而且,她心里明白的很,送一个医女和一个宫里的老嬷嬷给她,在后院内斗之中,她就占据了最有利的因素,当初夏旭和王太医就极想让她学医的,见她不肯,大概心意难改,才送了她一个医女的,宫里的老嬷嬷见多识广,更是难得的,她不得不承认,夏旭是用了心思的,而且,他和清河王之间有嫌隙,大概也很乐见将来进府她跟夏氏斗起来吧!
抿唇半晌,她淡淡的看着二人道:“皇上的话我信,你们二人,我不信。”
花未眠这话好似在张嬷嬷的意料之中一般,二人对视一眼,都在花未眠跟前跪下:“请姑娘赐名,俗语常说日久见人心,我们只是厌倦了宫里的日子,只愿长随姑娘左右!”
她们求花未眠赐名,也是要抹杀自己在宫里的一切,花未眠心里仍旧是不信她们的,但是她也不怕她们捣鬼,只是有些不喜夏旭这种做法罢了,既然她不能对夏旭如何,对他的人还是可以——
当下勾唇一笑,眼里闪现揶揄之色,指了指婉和:“你叫慎言,”
又指了指张嬷嬷,“你叫慎行,”
最后笑道,“青芽,将她们俩的身契收着,以后她们两个就跟着你!”
青芽一笑,应了下来,便接了慎行递过来的身契,两个人丝毫不以为意,甚至面上的笑都更真切了些,慎言指着那些灰衣奴仆道:“这些人都是我和慎行出宫之后买回来的下人,现下都在打理皇上赐下的这个宅子,一会儿我就把这些人的身契给青芽姐姐收着,现在,姑娘是要歇着,还是要去看看皇上和宫里各位主子赐下的东西?”
花未眠挑眉,不得不说宫里出来的人就是很利索,原本她都觉得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算是不错的了,如今瞧着慎言慎行做事说话滴水不漏的样子,还真是在宫里磋磨过的就是不一样——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关于夏旭给的这两个人的问题,游氏和游铭川一直跟在身后,两个人不时就着看到的宅子里的景色议论几句,面上神色都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很喜欢这宅子的样子,见花未眠沉思,也就未打断她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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