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谡恒进了屋中,便听到一声轻笑:“王太医来跟朕请平安脉了?”谡中重任怠。
在宫里,皇上若无病,是一个月请一次平安脉,如今到了宫外,自然比不得往常,夏旭又只点了王谡恒一人随行,王谡恒不敢怠慢,自知责任重大,又想着夏旭今儿是掉了山崖的,这心里头就一直悬着,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夏旭应当瞧完了奏折,就安抚了花未眠几句,让她好好儿在屋中等着,他便到了夏旭这边来了。
只是这一回,除了要给夏旭探脉之外,还存了些为花未眠探听夏旭心意的心思!16xws。
“微臣给皇上请安。”
王谡恒见夏旭斜倚在榻上,眯着眼瞧着他笑,心知皇上没有大碍,但仍是规规矩矩的上前给夏旭把脉,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会儿如何开口,却不想,他刚一搭上脉,夏旭却开口了——
“太医啊,今儿若非那丫头奋不顾身,朕可就见不着太医了!”
夏旭这玩笑似的一句话,却惹得王谡恒的身子狠狠地一颤,就在他要循例请罪然后说些皇上洪福齐天断不会出事的话的时候,夏旭却又笑道,“谡恒啊,你知道朕为何要带着你出来么?”
不等王谡恒回答,他便自己答道,“因为啊,也只有你在给朕诊脉的时候,敢说些趣事儿给朕听,不像他们,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生怕朕吃了他们似的,!朕喜欢你这样的人,也喜欢你给朕说的那些趣事儿,虽不过是你给朕逗闷子的话,但是朕心里明白你的意思!”
“皇上抬爱,微臣惶恐了!”
王谡恒探脉已毕,夏旭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一听了他这话,王谡恒手一颤,忙起身跪在地上,他不知道好好的,皇上怎么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他在宫里的这些年,就算他知道皇上看重他,却也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的,一时间,他心里真的没底了,“微臣惶恐!”
“谡恒啊,你这是做什么!”
夏旭笑起来,却没让王谡恒起来,调笑一声,只眯眼道,“当初你去江州探亲回宫之后,跟朕说,你在江州瞧见一个小丫头,你难得生了收徒的心思,她却不肯跟你学还一口回绝了你,这丫头,是花家的姑娘吧?”
王谡恒一怔,心底一叹:“皇上目光如炬,瞧的明明白白的,这丫头正是花家的丫头,当时她请了微臣去她家给人瞧病,微臣见她伶俐,就起了那样的心思的,只是她不肯,微臣也不便用强——且微臣同她祖父是至交好友,所以也是识得她的!”
之前他跟花未眠的熟络,夏旭也是看在眼里的,免得日后再生枝节,如今夏旭既然问了,他索性就都说明白了了事!
“你这个太医院的翘楚要收她为徒,她还不愿意?果真是个特别的丫头!”
夏旭脸上带了笑意,当初王谡恒与他说这事儿,是隐去了姓名地方的,他也不过当个乡野趣事听了,如今遇见了花家这丫头,细想起来,才越发觉得这丫头甚是特别,当即又淡淡的道,“那若是朕与她说,要她拜你为师,跟你学医,她可会愿意?这丫头会沏茶,又会制胭脂,头脑还不错,若是再会学医,那便更是周全了!”
“宫里头的人难免心思毒,会医术自然也通晓毒术,若是有人暗害,这丫头也不至于很快就没命了!”
“皇上?”
前头的话还无妨,王谡恒听见夏旭后头喃喃出声的话,惊的几乎魂都没了一半,后背冷汗湿了一片,“皇上的意思,是要把这丫头带回宫里去?”
皇上这些年,后宫也只有一位皇后,三四位妃子,另外的美人嫔妃并不是很多,皇上也不是沉迷美色耽于朝政之人,登基这一二十年,也只选秀过两三次,并不是那等见了美色就昏头的君主,何况花未眠的容貌虽是上等,但是宫里比她美的美人儿多得是,她也算不得什么,怎么皇上才见了她几次,就冲动的要带她回去,甚至都顾不得规矩礼教了?
王谡恒眸光闪烁,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茶?
“怎么?不行?”
夏旭似笑非笑的瞧了王谡恒一眼,见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悠远一叹,英武的脸上越发显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谡恒啊,朕今年四十了,规规矩矩这些年,什么都是好的,唯一的憾事,便是身边没有个可心的人儿,皇后虽好,可她不爱饮茶,为了朕委屈自个儿喝茶,朕不想难为她,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个小丫头,跟朕说什么茶逢知己话就多,稀奇古怪的心思一大堆,朕瞧见她就喜欢她!她是江南第一茶商的闺女,朕觉得,她最懂茶,也懂得朕!她又救了朕一命,朕觉得真就是天意,朕难道不该带她回宫么?”
王谡恒越听越是心惊,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皇上喜欢的人,谁敢拦着不给?只是——
“皇上,这话微臣说了不算,皇上也知道她是个极有主意的丫头,皇上想带着她回宫,还是问问她自个儿的意思吧,其他书友正在看:!皇上觉得让皇后喝茶是委屈,可皇后心系皇上,自然不觉得委屈,如今贸贸然带了这个懂茶的丫头回去,皇上只怕在宫里,也很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