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扯了唇角,心底一声冷笑,周氏手脚倒是快得很,那头姚念斌偷银子,这头叶家的人打通了关节,她就打发人来看花凌天了,若非云重华给林福海说了这事,只怕也是截不住的。
“那叶家的人,林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叶家只有叶成的爹是个把总,看守牢狱,才能欺上瞒下的做这样的事情,若非她从李家的嘴里逼问出这些,还不知道周氏的打算呢!
林福海一愣,见花未眠瞧着他,只得道:“叶把总渎职失误收受贿赂,做出这等事情,不只是下官一个人知道,下官想着,只能将叶把总革职查办了!”
他还要向上擢升的,虽说衙门里徇私枉法的人多得是,可谁让叶家的人倒霉被他抓住了呢?他可不能让这个姓叶的毁了他的名声和官途,再者,听花未眠的口气,好似也不想叶把总有什么好结果一样。
花未眠点点头,竟是十分满意林福海的安排:“林大人的做法极好,这样的人,不恪尽职守却信了旁人的话,合该受些教训付出些代价的,!”
叶家的人擅自帮着周氏,得要他们自己自食其果,她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沾上周氏的事,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叶把总失了职位,这样一来,看看王霞还有什么脸面在叶家待着,到时候她们自顾不暇,也就帮不上周氏了!
林福海有一种错觉,面前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笑意盈盈,他却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她不满意,自己还得顺着她的意思,枉他浸淫官场多年,倒是头一次遇见这般老成的小姑娘,心里只想着,也难怪二公子跟花家大小姐订亲,这姑娘现在的气度,将来做个侯府夫人,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那是自然的,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那些人做得不够好,都是应当受罚的!”
林福海又道,“老夫人打发过来的是个管家的男人,好像是姓赵,大小姐可要见一见?”
这话是问了第二遍了,花未眠却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只喝了一口茶盅里温热的茶,略有些苦涩,不是她爱喝的茶,微微蹙眉道:“我早上送来了一个偷银子的贼,林大人预备如何呢?”
前生她被云之凡花雨霏磋磨拿捏时,姚念斌并未插手,她跟姚念斌之间可算是无冤无仇的,可如今,他不该听了周氏和花香旋几句挑唆就来教训她,更不该说那些话,姚念斌字字句句都是偏向花凌天的,她当时就想到了,大概姚念斌跟花凌天之间,也是有些首尾的,想起云重华之语,姚念斌在外头不三不四的,花凌天也是这样,舅甥两人是一样的德性,也难怪姚念斌向着花凌天了!
因此心里越发厌恶姚念斌——
她嘱咐了王炳汉要悄悄的送姚念斌过来,所以这会儿除了她院子里的人,周氏那边根本不知道姚念斌出事了!
花未眠再次不答他的话,林福海面上有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隐没了,他惯会察言观色,也看出花未眠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便笑道:“那贼是花大小姐送来的,下官还未来得及审他,既然花大小姐问起,下官敢问大小姐是如何想的呢?”
由始至终,云重华都不说话,只噙笑望着花未眠,偶尔抿上两口茶水,林福海偷眼望去,就见未来侯府世子满眼宠溺的瞧着花未眠,心里一咯噔,便知这二位是有事要他做的了,瞧着云重华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林福海就知道,他不怕什么商家,但是得罪不起侯府,自己今日就得听这位大姑娘的了!
花未眠在将姚念斌送官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仗着临淄侯府势欺人的,如今听见林福海问她,便知林福海看穿了他们来的心思,当即便勾唇道:“那个贼是我二姑姑的独生儿子,二姑姑是老夫人亲生的,花家嫡亲的女儿,只可惜儿子不学好,今早要偷我铺子里的银钱替父亲抵债,被我的管事人赃并获抓住了,若是没抓住,出了家贼不说,还得损失五万两银子,这个数目不小,我不希望他只是在牢里关几天打一顿就放出来,也不希望他依靠家里的关系脱罪,我希望能好好磨砺他,叫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林大人可有法子替我教导表弟?”
林福海揣度花未眠的意思是不想再看见她表弟了,绿豆眼里眸光闪了几闪,才道:“既然是人赃并获,那下官就不必过堂了,表少爷手脚不干净,就该严加管教才是,下官做主,将表少爷流放到琼州服役半年,待他回来时,定能好好的做人!”
花未眠微微眯眼,一旁的云重华却眯眼道:“林叔叔,花伯父的姨娘有个兄弟,叫胡蔺,他设计谋夺眠姑娘的铺子,也给发配到琼州去了,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遇上?若是遇上了,该如何是好呢?”
林福海眼皮一跳,忙保证道:“二公子大可放心,下官一定吩咐下去,绝不会让这两个人碰到一起的!那边服役的采石场不止一处,看管严密的很,二公子无需担心!”
云重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胡蔺是姚念斌设计送进来的,姚念斌又是被花未眠送进来的,而当初姚念斌也是被花未眠利用,若是叫这两个人碰到一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还不如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