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的这些我都虑到了,前两日空闲时,我将家中的账册都敲过了,心中是有数的,我自然是不会给钱给父亲的!若是正道也就罢了,他若是要把银钱用到歪门邪道上去,我可是一个子儿都不给的!”说日敲会钱。
花未眠顿了顿,又道,“至于老夫人的嫁妆体己,那便与咱们不相干了,就算是都给父亲花光了,那也是他们母子的事情,咱们只别搀和就是了!”
如今花凌天尚未回来,这些事儿花未眠只心中有数,究竟如何,也只有花凌天回来才知道,她如今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花溱州的丧事安排妥当,其他书友正在看:!
须知在大户人家当家的年轻媳妇,若是遇到红白喜事,一应办成了的话,那才是降服住了众人,从此当家才算是得心应手,当初游氏初初嫁来花家时,没遇上这等事情,加上周氏不肯放权,游氏才管不得家,如今既然是花未眠管了内宅,那她就正好借着花溱州的丧事在内宅大展拳脚了!
也好叫众人看看,这一场丧事,即便她是个年轻未出阁的姑娘,也是拿的下来的!
说话间,就走到了游氏正房后头的议事厅前,议事厅外头站满了丫鬟媳妇兼婆子们,见花未眠并游氏过来,方才还聚在一起大声说话的,这会儿都不说话了,即便是说,也只是窃窃私语的,并不敢如何大声说话!
花未眠走进议事厅,在那铺着团花毧毯的主位上坐下,游氏坐在侧边,也不说话,只抿唇瞧着众人,没过片刻,洛兮就回来了——
凑近花未眠耳边,低声道:“大姑娘,老夫人说她身子不适,就不来议事厅了,且说既然如今是大姑娘当家,自然一切事宜都由大姑娘做主,她没有二话的!”
花未眠点点头,她本意是想要周氏来瞧瞧,既然周氏不肯来,那就罢了!
那食血的子蛊在周氏体内闹腾,想必她这两日,是难受的很的!
“太爷的事情,是一早就预备下的,也并不突然,所以外头的事情,赖大管家一概都是可以料理的,”
花未眠扫了众人一眼,开了腔,她一出声,外头的婆子丫头都不敢再说话,皆默然不语,静听她一个人说,花未眠抿唇,方才赖明的人领了对牌去兑了银子就跟着云重华去寻摸棺木的事情去了,花溱州又并非是官家出身,身上也没个职务,因此也不需要多好的棺木上身,只需商家常用的即可,她方才在给花凌天写书信之时,心中已经想定了要如何料理,因此这会儿也是直接吩咐的,抬眸望了望张家的,才道,“张妈妈,阖家的人口名册都在你手里,你且念念,看看来的齐全不齐全!待念完了,我再派给差事!”
于是,张妈妈便摊开花名册,张口便念,念到一人的名字,那人就得站到近前来给花未眠探视,一个个的都是如此!
一时看完,花未眠瞧着众人,这才道:“赖家的手里二十个人,分为两班,一班每日在里头只管客人迎来送往端茶递水的事情,一班每日只需管本家亲戚的茶饭;张妈妈手里的二十个人,也是分为两班,一则灵前上香添油,挂幡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你们八个人,一则四个只管杯碟茶器,若是少了或是短了,皆是让你们赔付,另四个单管酒饭器皿,要是少了,也是你们四个一起赔付!你们八个人,单管监收祭礼,你们八个单管各处灯油,蜡烛,纸扎,让浮白总支了来,你们到她手里依据定数再去分派!其余的人,依旧每日轮流各处上夜巡视,还跟祖父在时是一样的,依旧每日三次,剩下的人皆各司其职,谁的差事若不好,我只拿了他问罪,旁人都只管旁人的事,谁也不许的!赖妈妈和张妈妈每日总揽查看,若是出了事,来回我就是!”
“太爷停灵的这些日子,每日卯时、未时、戌时,我皆在议事厅起坐,但有领对牌回事的,都只在这个时辰过来,我只候四刻钟,你们若脱滑吃酒误了事,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花未眠一行说,一行就有人在旁边记下来,花名册各人抄录一份,皆放在掌事的妈妈和大丫头手里,浮白又是个沉稳的,青芽又是个伶俐的,只这半刻功夫,就把各人要做的事情安排好了,一时众人都散了,各自取家伙不提!
花未眠又对着游氏道:“娘,如今也不是老夫人管家,我每日忙乱,若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要替我多盯着她们一些,每日巡查,您若无事,也跟着去吧,若有女眷来吊唁,正好娘也可以陪陪!”
游氏点点头,抿唇笑道:“你即便不说,我也是如此想的,老夫人是断不会出来的,如今内里无人,你虽跟云二公子要订亲,但是到底也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我在旁边帮衬着你,这也是原该的,好看的小说:!”
花未眠如此这才放了心,这边事完,又引着游氏去了花溱州的院子,还未靠近,便听到帘内有人嚎啕大哭,花未眠微微皱眉——
“呜呜呜呜!太爷啊!你怎么就去了呢!独独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呜呜呜呜!你去了倒是清静了,可是我怎么办呢……呜呜呜呜……你不能对我这么心狠啊,你不能去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