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几十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全给了那个贱丫头,她怎么能甘心,!
花溱州还是一家之主,她不会傻到在明面上与他对着干,夫妻几十年,各自都把对方瞧透了,花溱州什么龌龊事情她不知道!
他要给那个贱丫头家业,她不拦着,但是,这不代表她背地里不会做些事情阻拦!
那个贱丫头既然硬起来了,那好啊,那就斗到底好了!
周氏一肚子火气,撂下这些话摔了帘子便走了!
——
翌日晨起,花未眠便来找花溱州,在外间瞧见花溱州身边的通房丫头嫣红正端着药碗要进去,她便迎了上去。
“我来吧!”
嫣红冷不防一惊,回头一瞧,忙笑道:“原来是大姑娘!”
“祖父起了吗?”
花未眠不欲与她废话,接了她手中药碗便问道,“这是王太医开的方子?”
“太爷寅时前后才睡下,我不敢吵醒他,只是王太医吩咐,这个时辰定要喝药的,所以我才去端了进来准备看看情形再说,”
嫣红是个知趣的,见花未眠面沉似水,也不多说,只替她打起帘子,“既然大姑娘来探望太爷,我就不进去了,我就在外头守着,大姑娘若有事,唤我就行。”
花未眠点点头,端着药碗进去,见榻上花溱州果然睡着,她也没有上前去叫醒,只将药碗搁在桌案上,然后背对着花溱州褪下左手手腕上的银镯,手一抹按了机关,银镯啪的一下断开,从里头弹出一把精巧的刻着繁复花纹的匕首!
她沉眉用匕首割开食指,伤口不大,却立时涌出血来!
她捏着手指,毫不犹豫的将那血滴进药碗之中!
“眠丫头?你怎么来啦?”
冷不防一人声,原来是花溱州醒了——
花未眠啪的一声收了银镯,不着痕迹的将食指血迹擦掉,盈盈一眼的真切笑意,端了药碗过去:“我过来瞧瞧祖父!来,我扶着您起来,王太医可说了,这药是要按时喝的!”
花溱州哈哈一笑:“到底还是眠丫头心疼我!”
花未眠眸光闪烁的看着花溱州用茶水漱口后端碗喝药,眸中一抹坚毅!
她已被母蛊寄居,她的血已成蛊血,祖父病重,身体孱弱,她体内的母蛊却鲜活强壮,她喂祖父喝她的蛊血,祖父体内自然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母蛊活着,那么祖父就能多撑一段时日!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让祖父多拖些时日的办法了!
地府勾魂从不延迟,但是她若不让祖父死,就算阎王来了也无用!
“祖父疼我,我自然要好好照顾祖父的!”
花溱州搁了药碗,望着花未眠的眸中皆是慈爱:“原本想着起来之后便叫你过来的,如今你既然来了,那也正好,你去把我书案上的那个紫檀木匣子拿过来。”
“昨夜的事儿,我尽已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有理有据有节,是个当家的好材料!从前还怕你性子太软,应付不来这些事儿,如今瞧着甚好,你祖母年纪大了,脾气又有些左性,内宅之事,她一个人也应付不来,眠丫头,你拿了这当家对牌,日后内宅之事,府中之人,你皆可过问任用!不必再被她们摆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