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玉价格不菲,少则几千两银子,一些品质上佳、血沁均匀、年份久远的极品血玉,卖出十几万两银子完全不成问题。商者逐利而动,市场上血玉的价格如此之高,自然催生了一大批闻风而动的造假者。
你永远无法想象,造假者们的创意是多么厉害:
造假者们找来一块适合做血玉的玉石之后,将这块玉石生生塞入成年母狗嘴之中,然后马上将狗嘴封住。母狗因为喉部被塞入异物,会剧烈咳嗽不止。而狗体内的血液,也因为狗剧烈的咳嗽而大量上涌,进入喉部。这样一来,正达到造假者们的初衷。他们在狗剧烈咳嗽之后,马上残忍地将这只母狗活埋。几年之后,再重新挖掘出来,这样,便得到一块足以乱真的血玉。虽然这种‘血玉’仍然称得上是一块血玉,但是和传统意义上的血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有些更甚者,会专门挖开一座陈年古墓,将事先准备好的假血玉,小心翼翼地放入棺椁中逝者口中。在这个过程中,这些人不会拿走墓穴中任何值钱的东西。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们会重新将墓穴封起来。
就这样尘封放置数月、甚至数年之久,让时间来慢慢消除人为侵入的痕迹,之后,造假者们才四下联络买家,说是在某地发现一处可能藏有血玉的墓穴。然后经过一番磋商,双方达成交易,最后这些造假者和买家当场挖开墓穴,从逝者口中取出所谓的‘已经经历了数百、上千年’时间的血玉,高价卖给那位不知情的买家。骗局已经精妙至此,让人不敢不小心。
其实,上面那些造假者,还属于是有责任感和良知的造假者。近几年来,南越国一些不务正业的贩夫走卒,市井流民,听闻古董玩物的圈子里,血玉如此的受追捧,居然直接用一种附着力极强的红色染料浸泡玉石,不消一两个个月,便能批量制作出所谓的血玉来!而且同样能乱真!尤其是南越一个叫华强南的海滨小镇,因为批量制作的假血玉,骗过许多不通此道的外行,大受其益,因而闻名遐迩,成为诸多买到过假血玉之人最为痛恨的地方。
足足端详了一盏茶的时间,亚奴才放下手中的血玉,如释重负,对全场客人说道:“诸位,这块血玉确实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血玉,年份至少也在千年以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血玉。”
然后,亚奴又转过身,对着那蒙面卖家说道:“不知这位客人打算以多少的起价拍卖?可有什么附加条件?”
“一万两银子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银子。以上。”
蒙面男子心中早有打算,马上报出了起拍价格。
“好,这头一件拍品,上品血玉一块,起价一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千两银子,现在,起拍!”
亚奴一声令下,早有觊觎此物的客人,开始了对这件血玉的狂热争抢。
其实台下的客人,有几位精通玉石之道的,一眼就看出这块血玉绝对是真货。当然,他们也知道,刚才亚奴之所以花了那么长时间鉴定,是本着对全场上客人认真负责的态度,并不是说亚奴的鉴识本事不如他们。
“一万二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两万五千两!”
“两万八千两!”
“三万两!”
“三万五千两!”
“四万两!”
当一位外地来庐江府经商的客商,喊出了四万两的高价之后,场间一时哑然,无人再与之竞拍。那位客商似乎觉得,花四万两银子买来这样一件不祥之物完全物超所值。那几位没能争得过这位客商的人,则是红着眼,诅咒这位客商扛不住血玉中的怨念才好。
易玄也算是开了眼,大呼过瘾,这头一件东西就卖出这么高的价格,那最贵的拍品,岂不是很轻易地就能上十万两银子?如果自己这株香荷,被识货之人炒的那么高,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头一件拍品排出了四万两银子的高价,也算是个开门红,亚奴也带着满足的笑意,送走第一位卖者,迎上第二位卖者。
只不过,亚奴的笑意里,带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意味深长。
有些话,亚奴之前并没有说出口。刚才,她一眼就瞧出这块血玉是真货,但她刚之所以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她察觉到那块血玉有些太诡异。普通的玉石,因为自身的属性,低于气温一点很正常;但是先前那块血玉,刚摸上去,居然就像摸到一块冰!戾气,杀气,怨气,妖气,都可以通过温度来有所反应:简而言之,温度越低,这些气息就越可怕。先前摸到那块血玉就如摸到一块冰,也就是说,那块血玉中的怨灵,是个极可怕的存在!看那位客商的面相,根本不是能抵挡如此凶灵的人!看来这位豪掷千金的客商,凶多吉少。但是,这种事,既然买家不知道,她身为拍卖行的人自然也不会去说。
第二件拍品,则让几位女来宾很感兴趣:几块未经加工的玳瑁甲块,大则如鸡蛋,小则如核桃,皆是质地晶莹剔透,花纹清晰美丽,色泽柔和明亮,上品无疑。
玳瑁的背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