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婚姻无定数。有时也未必都怪男人薄情寡意,女人也是有冷情的,恩恩怨怨没法子细说了……”,顺风灌了一耳朵的哭声,白露忍不住感慨一叹,揉了揉身前红梅的脑袋瓜儿。
与曼云同龄的红梅,一样因为身量不足以驭马急行,只得被白露带着。
还没开了情窍的红梅仰起脸儿,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
看着红梅笑脸的曼云却低下头。她明白,白露倾心教着红梅,除了她的资质不错,更主要的是与自己一般大的红梅说来是做为周曼云替身的最好人选,若有一日临险,从小就被培养的红梅也是要“尽忠”的。
“需要红梅的忠诚但不需要她的命,所以在将来周曼云应当更努力地对自己好。”,周曼云再抬起头,眼眸里闪动着熠熠光芒。
低调而行的车队一进霍城城门,就重新快速地向着溪南小周府奔去。路遇了宗亲关切的相询,周忱也只一一在马上应了,是去了泽亭庄园将祖母周太夫人接了回来。
找到周慎的事儿,周家打算先暂且不提。
除了在泽亭死掉的那些人,在收到曼云从泽亭传回找到慎哥儿的急报后,在霍城盯住了勒索信这条线的周家也在清晨出手逮住了两个匪徒。
虽然来回奔波急行很是辛苦,周曼云还是参与对这两个活口的审问。
但结果只是差强人意,这两个留在霍城的匪徒居然是谢德山临时拉进伙的江湖人。说出有些价值的,也就在这帮子匪徒中,常常发号施令的不是谢德山,而是说是他的妻子玉娘。
泽亭庄上的人对玉娘的印象大多还算不错,好看的小说:。这个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着对丹凤细眼的面容十分清丽可人,兼之行止言语带着些妩媚,也算是美女一名。
“身手好,力气大,懂易容,身上还揣着些毒物。”,这些个由匪徒们招供而出的特征却是泽亭当地人所不知道的。
当日,那个在霍城的闹市里干脆利落地出手绑架了周慎的白女老妪就是玉娘。
按着揣测应当这个玉娘在绑了周慎后就赶回了泽亭,她身手极佳,趁着没人注意先潜进了周太夫人的房中,并不算难事。而后,谢德山再搀着被遮了面目的周慎过去,等红梅的娘亲赶去周太夫人房里揪人,她们就直接把人换了过来。
事情基本捋了清楚,围在周慎病床边的周家众人盯着周慎缺了小指的左手,心中不免五味陈杂。起先他们只认为绑架是张绍雄派人所为,只需憎恨着外人就好,但现在事情牵扯到了周太夫人和谢家,整个家中都蒙上了层灰色。
在绑架案发生的当天,在霍山的周松与周柏都被接了回来。这会儿,周柏倒象足了一位极有涵养的慈父,不再象从前那种浮夸的声泪齐下唱作皆佳,只轻握着周慎残了的左手默默流泪,更让看在眼中的人感到沉重。
以至于长房的周松和周恪哥俩都自觉羞惭万分。虽然周松与周柏二人都是周太夫人亲生的,但因了大夫人也是谢家女的关系,长房在血缘之上要更亲得多。
“反倒是我们错疑了张绍雄?”,现在全部都集中向谢家的线索,一时间让周家众人有些迷惘了。
前世大周府的绑架案是六盘岩的那些人做的,幕后人应当是张绍雄。这样的话,周曼云没法跟周家人讲,只能一声不吭地呆在一旁。
大约在近酉时的时候,从泽亭又来了快马急报。
趁夜逃亡向翕泽的玉娘和她的同伙找到了,只是玉娘死了,只余了一个活口。一人一尸,正被秘密地押回霍城。因考虑尸体不便进城扰人,死证与活证都约着先安顿在霍城南郊的一个小村。
死掉的反倒是那个功夫不错还会用毒的玉娘?
带着几分疑惑,周曼云还是在接到物证已达的消息后,装了个不起眼的小厮跟在了杜玄霜的身边。死去的玉娘身边应当还带着毒,周曼云觉得还是要跟去亲自验过才放心些。
暗沉的天空积云欲雨,无星无月,即使有火把照着,跟在杜玄霜的身后一步一步接近了约定的小村,不知怎的,曼云只觉得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在半路上迎上他们的正是周家留在泽亭的护卫,杜玄霜略问了下,带上了几句夸奖。
护卫的大圆脸,被火光映得通红,讷讷道:“也是得了帮忙才捡了便宜。”
“谁帮忙的?”,周曼云忍不住开口相询。有人帮忙的事,杜玄霜在家里时就跟她提过,但是也并没有说清。因为她信重着舅舅,也就没有追问。可这会儿,她突然又想问了。
杜玄霜转头要解释,却又立即被周曼云抬手止了。说是停放着玉娘尸体的茅草房,就在眼前,房前几道等待的人影隐隐地在黑暗中勾出了轮廓。
夜风中传来的爽朗笑声透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
“这两杀才居然一路摸黑就撞到了回鸾湾,正好咱从宝山回程在那儿泊着。那恶心货色上了岸装模作样地还捏着小嗓子,说是遇匪受伤,居然要六……要小六子扶他。结果,被咱小六爷慧眼识穿,直接一剑就刺了个对穿!”
被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