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色逐渐变淡,有熹微晨光款款洒落,将早起的人影笼罩。
苏梦泽一夜未眠,在训练场中度过一晚,虽然那样的锻炼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却是让他感觉身心疲惫,一进客栈便躺在了床上,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李清寒紧跟在他身后,却并没有躺在床上,但一双眼睛却盯着床上的人。
少年今天的训练并不令他满意,但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愉悦,少年自从开始时的吵闹后,便从未再有过失心大意,更加没有再抱怨过一声,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少年抵挡不过,正准备出手去救,少年却能惊人的化险为夷。
他愉悦的并不是,少年那矫健的身手,而是那深入骨髓的坚毅,这种人只要认定了目标,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同样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一种极可贵的气质,一种不骄狂沉稳如山的素养。
“这是什么?”
李清寒收回目光,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金纸,上面雕篆着美丽的花纹,李清寒拿起看了一眼,说道:“今天不用去参加武道会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床上的苏梦泽猛然坐了起来,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只不过是闭上了眼睛而已,李清寒并没有回答,而是将金纸递给他。
“请柬?”
苏梦泽扫过封面上,两个用红色撰写的大字,好奇地将其翻开,片刻后便又合上,道:“林箫默!这家伙是乾魂塔的,他请咱们吃饭干什么,难道还在记恨你救了无名,想在饭桌上下毒手?”
李清寒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一次寻常集会,他请的不仅仅是天玄宗,还有其他两大门派,以及一些小门小派和散修。”
由于武道会的前十天,都是自发进行挑战决斗,因此并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人们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但若是有人对你发出挑战,那你便一定得在三天内迎战,否则直接取消比试资格!
在这十天有一些修士,会筹划各种各样的聚会,试图和其他修士增厚交情,这样的聚会一般没有人参加,但林箫默的这场聚会却截然不同。
“好多人啊!”
苏梦泽望着身旁不时闪过,手里同样拿着请柬的行人,不禁对林箫默好奇了起来,而随着离聚会地点越近,竟是有了拥挤的感觉,因为在这里的不仅仅是,林箫默请来的修道人士,还有许多衣衫破烂的乞丐。
这里的普通人竟比修士还多,而且都是贫苦艰难的老百姓,他们每个人都欢乐地向前涌去,每个人嘴里都溢满赞赏之词。
“这林箫默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多人说他好?”苏梦泽好奇心愈发浓重,下意识地将其说了出来,却没想到四周有数十人,一齐朝他狠狠地瞪了过来,其中一个枯瘦老头问道:“你不认识林公子?”
苏梦泽虽然被这些人,古怪的反应所震慑,但还没有到害怕的地步,看着这些人严峻的面容,笑道:“我连他一面都没见过,当然不认识他了,再说他又不是神仙,我干嘛非得认识他!”
苏梦泽一句话刚说完,那些人脸色立刻变得愤然,像是苏梦泽的话,冒犯了他们的神灵,一个个都不再理会苏梦泽,兀自愤恨地向前走去。
“他就是神仙!”
苏梦泽正诧异地看着那些人,耳畔却传来李清寒的声音,这五个字虽短却响如雷鸣,苏梦泽扭头怔怔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其实世上并没有神仙,那些神仙都是人封的,凡是对人们有大贡献的,人们都是谨记在心,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信仰,这种信仰使他们所信赖的人,神通被无限扩大以至无边,由此便有了神仙一说。
林箫默便是这样的人,他仿佛是正义的化身,在他十四岁时出门游历,正碰上匪徒袭击打劫当地的乡绅,林箫默只身闯入万马中,最后以身种十八刀的代价,将那些贼人尽数斩杀,游历路上又遇到无良大夫,将每一位药都定成天价,而且宣称只治有钱人不治病人!
林箫默当即怒不可遏,带着当地的数千穷苦病人,横冲直入那家医馆,将剑架在了那医生的脖子上,那医生吓得立刻开始义诊病人!
阑州五年前有一个,令人闻之胆战心惊的采花贼,他身后不仅高超而且狠辣,每每劫掠的都是刚拜过天地的少女,临走时还将新郎官杀死,这事虽然残酷却是凡尘中事,因为并没有修士愿意理财,林箫默却是其中的异数,他挺身而出蛰伏半年之久,终于将那采花贼暴之于众,由此阑州未出阁的少女,尽皆是对他芳心暗许。
而林箫默又为人豪爽,没到一处便能结交一群好友,渐渐地便有了聚贤的美称,林箫默也并没有辱没这样的称号,每每见到冤屈便会挺身而出!
“这么听起来,林箫默倒是个好人!”听完这些故事,苏梦泽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刚才那些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愤恨了,林箫默简直就是他们的守护神,他们自然不容别人垢污,苏梦泽瞟了眼李清寒,忽然道:“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他,感觉更像是讨厌他!”
李清寒刚才虽是在,讲诉林箫默的英勇事迹,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