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舒爽的山风拂过屋檐,穿过熊熊燃烧的数十簇火炬,继而灌入比试获胜者的衣衫。
刘洵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望了眼狼狈不堪的对手,旋即嘲弄地转身离去:“我以为你能接下我十招,却没想到竟遇到个垃圾,仅仅五招便没了招架之力!”
戏谑的声音刺耳难闻,然而却是无人可以否认,这刚刚才发生过的事实。
跪倒在不远处的青年,苍白脸色顿时变得涨红,颤抖的手指用力扣着地面,目光中更是充满了阴厉,只是千般恼恨憋到极至,不过是化为汨汨艳红色鲜血,从青年嘴角溢出。
“获胜者——东宗刘洵!”
一声苍老的宣判声响起,台下顿时传来窃窃私语,声音繁杂稠密宛若嗡鸣。
“这一次比试,看来又是我们东宗赢了,西宗果然是不堪一击!”
“放屁!你们这一群酒囊饭袋,成天只知道胡说八道!不知道赛事还没有比完?!”
“二十场比试,你们已经输掉了十一场,再比下去无一丝意义!”
“西宗弟子比试是为切磋技艺,至于输赢什么的,在我们眼里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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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恢宏的看台上,陈列着十三张檀木椅,上面端坐着十三个人。
宗主连辛辰危坐在中央,微抬眼眸望着一处山峦,目光似是穿过虚无长空,落在第六盘山道上:“但愿你们之中能有一人,侥幸达到叶枫念师的要求,在修真路上更上一层楼。”
心中暗自长叹一声,正准备闭眼打个盹,却被身遭的吵闹声,搅得难以静神。
坐在他左侧的是西宗六位长老,坐在他右侧的是东宗六位长老。
“输赢只是浮云,比试只为切磋!”东宗大长老锊着花白胡须,听着下方传来的熙攘之声,眼眸中流转着淡淡的笑意,咧嘴道:“秦庸,你们西宗这一届的弟子,口才可比往届精妙许多啊,呵呵.”
西宗大长老秦庸脸色阴沉,新人之间的比试早已完成,西宗弟子虽在这一次比试中,占据了新人榜前百名大多数,怎奈这大多数又大多靠后,在这惯常进行的两宗切磋中,西宗已经连续输掉了数年。
萧铭见这家伙又久不言语,莞尔道:“老家伙,这还剩最后两场比试,你是打算继续比下去,还是像上次一样,结束这无聊的比试。”
“什么叫像上一次一样?”秦庸脸上说不出的愤然,怒喝道:“上次是因为宗主出关,诸位长老都要去迎见,才不得已取消了那场比试,这些你难道都忘了!”
萧铭胡须一抖:“老家伙,你说得倒挺好听,宗主出关我们早就知道,可为什么开始时不取消,中间比试激烈时不取消,结果你们西宗刚刚输掉,你这家伙就马上取消呢?”
连辛辰摇头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沉默了半天,还逃不过被议论的局面,张口正准备制止二人,眼眸忽地扫过一团翠绿,不禁笑道:“你这丫头,又去哪里疯玩了?你爹刚刚还念叨你。”
“哪有,萱影没有去疯玩!”一身翠绿如荷的长裙,秦萱影撒娇地嗔怒一声,又冲连辛辰轻吐了下舌头,便拉着脸色羞红的苏梦泽,站在正怒不可遏的秦庸面前,俯身在他耳边甜声道:“爹,女儿给您找了个好帮手,这次不会再输给萧伯伯了。”
秦萱影说话的声音极轻,而且又是附在秦庸耳畔,但在场众人皆是修为高深,纵使他们不散开丝毫灵识,也是将这私话听得清清楚楚,想着秦庸已经输掉了比试,一个个顿时忍俊不禁。
“你们这群老混蛋,干嘛偷听我女儿跟我讲话!”秦庸气急地骂道,却陡然发现宗主脸色尴尬,急忙解释道:“宗主,老混蛋骂的不是您,您可不能对号入座。”
连辛辰脸色更为尴尬,但知晓秦庸不善于表达,连忙转移话题:“丫头,你说给你爹找了个帮手,能不能让连伯伯看一下啊,呵呵”
秦萱影巧笑嫣然间,将苏梦泽推到身前,说道:“这就是我找的帮手,他的名字叫苏梦泽,他可是在一个月之前,便练成了灵通拳第一式,而且他的修为,可是凝气期第一层哦!”
在场众人听到这番话语,心中皆是掠过一丝惊奇,一齐望向眼前的蓝衣少年,目光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一个人练成灵通拳第一式,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稀奇,可若他还步入了凝气期,那便值得这些长老重视,更何况少年完成这些,还是在一个月之前,怎能令他们不为之骇然。
此刻,苏梦泽脸上有着一抹红晕,却并不是因为这十数道目光,刚才被秦萱影嫩手牵过的掌心,还残留着莫名的燥热。
萧铭忽觉少年有些耳熟,思索片刻后心中便是明了,说道:“少年,你两个多月之前,是不是在赋隆城,参加了灵力测试,当时天玄宗的代表,便是我萧铭本人,可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秦庸便是吵嚷起来:“萧老头,不带这么套近乎的,人家进行灵力测试,跟你有什么关系?论这个就太假了!”
萧铭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狠狠地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