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芳时刻都在琢磨怎样才能控制住司马儒。她知道,要想控制住司马儒,关键的是能控制住司马儒的资金,要千方百计地阻拦司马儒收大院里的欠款。司马儒的那些资金,都是他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做完了买卖,他得把那些资金返还给人家,要是都在客户那里收不回来,司马儒是不能走的。在这个问题上,她已经暗地里和一些老乡都打过了招呼,一旦司马儒到他们家里齐欠款,都要告诉她一声。
今天早晨,杨美芳无心吃饭,更无心做饭。她躺在床上,琢磨着司马儒的动向。就在这时,汤琪的妻子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司马儒到她家要钱。她就不顾一切地跑进汽车厂,来到汤琪家,把司马儒的事情给搅了。当然,杨美芳相信,汤琪的妻子是不会把那欠款拿出来交给司马儒的。但是,通过这件事儿,她察觉了司马儒的动向。所以,当蒲松山说已经把欠款如数准备了出来,只等他们来取时,她就百般的拖延,同时,也琢磨着怎样才能阻止司马儒拿到这笔钱。在司马儒离开汽车厂后,她终于想出了一个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她来到了詹永清的家里。
詹永清正在车间里加工瓜子,杨美芳来了,他还以为是来要钱的,就笑脸相迎:“哎呀,这不是美芳吗?,快到屋里坐,不要在这里呆着,太脏了。”
詹永清说着,放下手中的活计,打扫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将杨美芳让到了屋里。杨美芳坐到地桌前的一把椅子上,詹永清就给倒了一杯茶水:“美芳,你喝喝咱家乡的绿茶。你在东北,可能都很少能喝上这种茶了。还是咱家乡的茶,又提神,又防癌,真是好茶啊。”
杨美芳抿了一口茶,然后望着詹永清说:“大叔,咱们今天不谈茶,我有一件事情想求求你,你肯帮忙吗?”
“求我?”詹永清有些不好意思。“不就是那点儿瓜子款吗?还怕我不给怎么?我已经答应下午给司马儒了。”
“不是,我是真的求你帮忙。”
詹永清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呀,你跟大叔说话,怎么还这样客气呢。你有啥事就痛快说吧,咱们是老乡,凡是大叔能办到的,大叔就一定帮忙,不办成了,那都是大叔不够意思。”
“大叔,你还欠我们八千块钱,你打算什么时候付给我们啊?”
詹永清一听,心里就有点儿烦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催你们那俩钱儿。“你就放心吧,下午一定给你结清。”
“我知道大叔有的是钱,都存在银行里呢。这样吧,在银行存着的钱,你就先不要取了。你到蒲松山那里给我暂时借点儿。”
詹永清一听,脸一下子红了,没好气地说:“借钱?我自己有钱,还到他家借什么?你们都同意我晚上给你们了,怎么现在又急上了?”
“大叔,不是我急。蒲松山欠我们八千块钱,他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取都行。我就是怕司马儒到他那里把那笔钱取去,才让你去借的。”
詹永清有点糊涂了:“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那蒲松山欠你们的钱,他有钱了,还给你们是正理儿,为什么怕司马儒把钱取去?你怕司马儒取走那笔钱,你到蒲松山那里取不好使咋的?非让我把这钱借出来?”
“大叔,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司马儒那小子,答应和我们合伙做买卖,为了这买卖,我和冯灿根都把东北的厂子挑了。现在,他要撤走资金和我们分手,你说这不是把我们坑了吗?他到各家齐帐,进货是假,想撤走资金和我们分手是真。我没别的办法,就是不让他走,让他继续和我们合作。蒲松山家欠我们的钱,我到他家取不是不好使,问题是,我取来了,还不得交给他吗?我要是不交给他,那不是把矛盾公开化了吗?下一步还怎么合作了?所以,我才让你出面去借那笔钱。蒲松山家的钱让你借来了,你就先花着,包括你欠我们的钱,我都不着忙要,假如司马儒晚上来向你要钱,你就拖他,直拖到他答应继续和我们合作。”
詹永清坐在那里想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还真的没有借钱的习惯。”
“什么没有借钱的习惯?你这不是帮我帮忙吗?咱们可是老乡啊。”
“蒲松山家的钱是准备还欠款的,我去借,人家能借给我吗?”
“我跟你去,他就能借给你,他要是不借,我就说,我们的钱不着忙用,我让他把这笔钱借给你。”
“那好,我就帮你这个忙。”
“走吧,咱这就去。”
詹永清慢慢腾腾地站起身,跟着杨美芳出了门。
这时,蒲松山正在家里数那些有一点零碎的钞票。杨美芳和詹永清来了,蒲松山就让他们坐下。
杨美芳担心时间长了,詹永清再有什么变故,就主动地说:“老蒲大哥,永清大叔要向你借钱,你就帮他这个忙呗。”
蒲松山一听就有些愣了:“我哪有闲钱帮他这个忙啊。我这俩钱儿,不是还要还你们的帐吗?”
詹永清不说什么,杨美芳赶忙说:“还我们的帐不用着忙,永清大叔有点事情着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