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医院的第三天上午,司马儒就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了。
出院后,司马儒首先来到库房看了一眼。果不出他所料,杨美芳根本不守铺,她根本就不在库房。司马儒走进库里,发现他住院这两天,杨美芳连一粒瓜子也没卖。就是詹永平也没有来买一粒。
司马儒带着极度的不满,来到了蒲松山的家里,一进屋,就见到杨美芳坐在床边儿看电视。见到司马儒进来,她就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起身:“你怎么出了医院?”杨美芳疑惑地问。
司马儒压住火气,没有回答杨美芳的问话,反问道:“我在医院的这两天,你一粒瓜子也没卖出去?”
“也没有人来买啊。”杨美芳两手一摊,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总在这里看电视,咱们的瓜子能卖出去吗?”
杨美芳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你说的就不对,咱们的瓜子能不能卖出去,不在我看不看电视,我就是整天在库房守着,没人来买还是没人买。”
“那也不想个办法,找找这里的原因,就这样等着靠着?要是这样等靠也能销出去瓜子,我也和你都这样地靠着。”
“那你让我咋办?我又不能上路上把人家拉来买咱们的瓜子。我没有办法。”
“你就一句没有办法那就完了?当初咱们合作的时候,不就是你们出经验我出资金,现在你又说没有办法了。你们不出资金,现在又拿不出办法,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合作?”
“那是冯灿根与你商量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事你找他去,你不要跟我发脾气,我又没说我有经验。”
“有没有经验也不能整天坐在这里看电视啊,咱们是出来做买卖,不是到外面享受来了。要看电视咱们就在家看呗,何苦千里迢迢到贵阳来遭这份儿洋罪?算了,别的就不说了,现在咱们的货卖不出去,你有没有想想办法?”
“我没有办法。”
“你要是没有办法,我有办法。从明天起,咱们的货降价销售。”
杨美芳一听愣了:“降价销售?怎么降?”
“降到两块二一斤。”
杨美芳现出惊讶的表情:“降那么多?咱们卖给詹永平那可是两块四一斤啊!你一下子降到两块二一斤,那不是降得太狠了点儿?”
“詹永平买咱们货的事,那就不要提了,往后,就是有人上赶子给咱们五块钱一斤,他一天就拉那么几包,咱也不能听了,就是降价。”
“不行不行,你把价格降到这份儿上,那咱们还挣钱吗?再说了,你把价格降下来,就能保证货能卖出去?”
“我把价格降下来,只是销售措施的一个方面,我们还要搞好宣传,尽量让更多的客商知道我们瓜子的质量和价格。对于那些愿意帮助咱们的人,咱们也要给人家一些好处,他们给咱们推销出去一吨货,就得给人家十块钱,推销出去十吨,咱们就毫不迟疑地给人家一百块。”
“你这样搞那可不行,这都眼看着要过年了,物价都在纷纷的往上涨,咱们不但不涨,反而还往下掉。你这样搞,不用说我反对,我们那些浙江老乡都不会答应,他们非把你打出贵阳市不可。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在扰乱市场。你想想,你这样搞,你的瓜子卖出去了,而我们那些老乡呢?他们不降价就卖不出去,降价了,他们又不挣钱,他们不恨你?我可跟你说清楚,你要是把他们惹急了,他们就是不明着打你,也肯定会暗地里琢磨你。到时候,你要是出现个意外,我可是不能帮你,我甚至都没法管你。你就琢磨着办吧。”
“叫你说,这还无法无天了呢!现在是市场经济,我的货,我说了算,我愿意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我是受法律保护的,谁欺负我,他得受法律的制裁。”
“制裁不制裁,是你说了算啊。我可跟你说,我们老乡里可是有能人,他们在贵阳可是交际得广哎。公安局、工商局、法院,他们可都有人。到时候替你说话啊?你给了他们多少钱?我们浙江人在外国办了一个鞋厂,产供销一条龙,产品比当地的质量好,价格低。结果怎样?鞋厂让人家给放火烧了,商店让人家给砸了,人让他们给打了,看你还在不在这开工厂。多了我也不说了,你要是打算在这做买卖,你就不要这样搞。你要是不怕惹麻烦,你愿意咋办就咋办,出现后果我可不能跟你背黑锅。”
杨美芳说完,气愤地一扭身离开司马儒,开门走出了蒲松山的家。剧烈的关门声,震得司马儒浑身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