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儒在医院住了有两天。这两天,司马儒让杨美芳在库房看货,医院这儿,基本上是他自己在这呆着。司马儒不让汪彩花来医院照顾自己。汪彩花知道司马儒不让她来,主要是怕杨美芳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同时也怕别人挑唆,引起蒲松山不高兴。汪彩花也很注意这些事情,她从来不在白天到司马儒的病房,而是在晚回家时,提前半个小时收拾东西,在回家的路上,来到司马儒住的医院。每次来医院,不是给司马儒带一些有营养的饭食,就是带一些水果。司马儒的那些脏衣服也让汪彩花给洗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的晚上,汪彩花再次来到司马儒的床前时,司马儒心神焦虑地说:“我不能在这儿呆了。”
汪彩花也不说什么,她掀开司马儒的衣服,看了看司马儒身上的伤说:“你想现在就出院,那哪行,你看你这身上,青肿的情况还很严重。你应该再住几天。”
“我怎么也呆不下去了。那些瓜子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光靠杨美芳在那里卖,我是一点也信不着她,我哪能在这呆起没完呢。再说我的伤也没那么严重,我必须出院,明天就回去。”
“我看你不用着急,你着急也没用。你要是能信着我,就听我的安排,你的那些瓜子,我看还不愁卖。”
“哪能不愁呢。冯灿根他们在北边收的瓜子也发过来了。这里的瓜子要是不能赶到那批瓜子到货前处理掉,那批瓜子来了,都没处放了。那不是愁死人吗。”
“你不用愁,我都为你想好了。这两天,我又对市场的行情作了一些详细调查,我把你的瓜子和别处的瓜子做了比较,你只要把你的瓜子降价,降到两块二一斤,你的瓜子很快就会卖出去。”
司马儒一听愣了:“降那么多?那个詹永平可是给我两块四一斤啊。”
“你看看,信不着我了不是?”汪彩花忍不住地掩面笑了。“你还要提那个詹永平啊,那不是汤琪安排的人吗,他两块四给你,那不是要把你置于死地的手段吗?你还嫌没上够当啊?”
司马儒不再吱声了。
“所以我说你不要感到惊讶,你听我给你算算帐,你就会感到我说的有道理。你的瓜子和别人的相比,同等的货物,别人的瓜子是卖两块三,可别人是有很多固定的客户,你在这一点上比人家缺少优势,并且,你还想比别人更快地出手。要达到这一目的,你不比别人的价格低点儿行吗?”
司马儒听了汪彩花的话,同意地点了点头。
“光价格比别人低还不行,因为别人还都不知道你这个人,不知道你的货物和价格,所以,你还要大力地宣传,你要跟别人打价格战、打宣传战。价格降低了,宣传还要跟上,这两者缺少一方面都不行。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拉拢所有的人帮你销售,也包括汤琪手下的白师傅。但不是偷偷摸摸的搞,你不能再做背地里拆别人台的那种蠢事了。你何必那样鬼鬼祟祟的呢?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大张旗鼓地,开诚布公地搞,调动起所有能为你服务的人为你所用,谁给你推销出去一吨货,你就给他十块钱的回扣。你要是这样做了,你在市场上就占了主动地位,就会引起轰动效应。可你这样做,别人是干瞅着,他们不能跟着你也把瓜子的价格降低。因为他们多数是从别人那里批来的瓜子,到了他们手里,价格本来就不低了,再降下来,他们就会不挣钱,甚至是赔钱。可你按这个价格出售,不但不赔钱,也还是能挣一些钱。你看我给你算算:你的瓜子是一块八收的,加上运费、人工费、资金占用的利息费,甚至加上别人帮你卖,你给人家的回扣,每斤加上三角足够了吧?这样你一斤还纯剩一角。你这是十三万多斤,净收入一万三千块钱。难道你还嫌这样的收入少吗?我不知道你一年的工资收入是多少。可这一趟的收入就这么多。假如你要是能把货物不落地的出手,一个月能倒它两趟三趟的,从秋天下来瓜子开始就往这边发货,到年底五个月的时间,那不是能发来十趟到十五趟吗?咱不按十五趟算,就按十趟算,那不是挣十三万多块钱吗?这些钱,要是你和冯灿根两家对半分,你还能得六万五千块钱呢。当然了,我说的,只是指今年。假如时间长了,你也有经验了,有了自己的摊位和库房,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户网,你挣的就不只是这些了。到那时,你一斤还可能挣两角、五角,或者是一块。那是后话。眼前,你就不能只图多挣钱,光想一下子挣多少钱,就会陷入死胡同,把自己给赔进去。我说的不是危言耸听,我都为你目前的处境考虑过。有关你和杨美芳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是明白的。你光想着挣钱,她要是在暗地里使坏,你就有崴进去的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还建议你,抓紧把这些货甩掉,多挣少挣都无所谓,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就是不挣钱也要把这些货都处理了。你要知道,你的身边是什么人,你的合伙人是跟你合的什么伙儿。要我说,那两个人是一对饿狼,弄不好会把你吃了的。干脆,你抓紧把货甩了,然后,跟他们解除合伙关系。今年的买卖就这样了,以后再想做这种买卖,那就自己干,就是合伙,也不能再跟他们干了。”
司马儒听了汪彩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