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彩花在回家的途中,到三桥农贸市场买了一只鸡,拎回家后让蒲松山给杀了。她把那只鸡切成了两半,一半放到了碗橱里,另一半煮成了鸡汤,又做好了大米饭,装在两个容器里,向蒲松山说:“下午你到门面去吧。”说完,拎着这些东西就奔医院去了。
汪彩花来到医院时,司马儒还在接受点滴,躺在那里,木木地闭着双眼。汪彩花进到屋里,向着杨美芳说:“美芳,我在这儿照顾一会儿,你回去吃饭吧,饭菜我都做好了。”
“你是不是还没吃?”
“你就不用管我了,你就抓紧回去吧。吃完饭,你就休息,晚上你再来换我。松山到门面去,别忘了让他再拉五包瓜子过去。另外,还要拉几包生瓜子,就从你们库里拉吧。别人多少钱,我也给你们多少钱。”
杨美芳答应着走了。
杨美芳走后,汪彩花来到司马儒的病床前,看了看点滴,见一切都正常,就把带来的东西摆在了司马儒的面前:“司马大哥,你能不能坐起来吃一点?”
司马儒费劲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汪彩花,又看了看她放在身边的东西:“彩花,你就先别忙霍了。我现在也不饿。”
“你得吃东西,身体有了营养,恢复才能快一些。”
司马儒叹了一口气:“咳,我哪能吃得下去啊。我就是感到窝囊。心里憋屈得一点缝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一点儿度量都没有,心胸狭窄得连饭都吃不下。”
“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啊。你看,我这整天为这瓜子销售不出去上火,那杨美芳整天都在干些啥?有她这么个搭档,你说我能不上火吗?”
“那汤琪他们怎么会打你?你到底触犯了他哪根神经?”
“咳,我这不是着急吗。我看汤琪的货经常成车往外拉,我就跟汤琪的销售员说了,让他帮我卖卖,他帮我卖出去一吨,我答应给他十块钱的回扣。他也答应我了。可这事还没办呢,就让汤琪知道了。他能不恨我吗,这不就把我打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因为这事他把我打成这样,我得报案。我不能这样让他便宜了。”
“报案?你报案没用。你可要知道那汤琪是个什么人。你打官司打不过他。他在贵阳处处都有人。官司没打赢,最后还把他得罪了。往后,他说怎么报复你就怎么报复你。再说了,这事是你的不对。你这不是挖人家的买卖吗,那汤琪能饶了你?没把你打残废了,那是便宜了你。我想,要不是我和美芳出面阻挡,你非让他们打坏了。你可要知道,那个汤琪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这一点我还不知道吗?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琢磨了一下,这事儿也没有人知道啊,那个白师傅更不会当汤琪说出这事儿。要是白师傅不说,那汤琪怎么会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有些怀疑,这事我没再当别人说过,只是当杨美芳说了。我感觉,这肯定是杨美芳当汤琪说了这事儿。不然的话,汤琪怎么能知道。要说,白师傅不早就说了?这事儿,就是杨美芳当汤琪说的。”
“你的这个分析我相信。现在,杨美芳可能会这么做。不过,出现这种事情,主要是你的不对。是你首先做出了这种傻事情,你怎么会鬼鬼祟祟地做出那种事情呢?那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啊。可叹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呢,做出的事情都不如我这么个女人。我都做不出你的这种事情来。”
“咳,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那瓜子干卖也卖不出去,北边还又发过来六十六吨。这六十六吨来了,我往哪儿安排这些货啊?我能不着急吗。”
“着急那是肯定的,可着急也不能做出那种让人耻笑的事情啊。做人做事还是要光明正大一点儿好,就是因为你这事做得不够光明磊落,才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后果。”
“我又不懂这做买卖上的事,杨美芳懂,可她也不想好好地和我做这买卖。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你是不能指望那杨美芳了。她现在的心思不在做买卖上。你要防备她和汤琪接触。那个汤琪是什么坏主意都有。小心点儿不要让他们把你给骗了。我看,现在你就上了他的当了。我跟你说,这一点,我早就看清楚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我看你总是怕见我,见我象见了瘟神似的。就就像我是瘟神下界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没法跟你说。因为你把我看成是个坏女人,所以,我想我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
“咱先不说那个,你先说说,我上了他们什么当?”
“你没发现,你的瓜子没有别人买吗,只有一个人到你这里买吧?我可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汤琪安排的。他宁可出高价买你的货。你不要以为你的货好,能值这些钱。那是他用手段玩你呢。他出这个价,既让你舍不得掉价,又让你卖不出去多少。他就是用这个价格拖着你,什么时候他感到到时候了,也就不再拖你了。可到那时,你什么都晚了,到年跟前儿了,你想降价都来不及了,你要是不把价格降到别人疯抢的程度,你就休想在年前把这些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