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儒和杨美芳回到汽车跟前,让司机们把车开到汤琪的库房。
汤琪租给他们的库房,就在汽车厂大门里侧的北趟房。这栋坐北朝南的库房,总共是十间,中间开门。对开的大门正对着汽车厂的院心。司马儒来到库房,汽车也跟着开到库房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这时候,库门大开着。汤琪的一个销售员坐在一把折叠椅子上,背靠着一侧的大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走来,就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人个子不高,挺黑,穿着一件干活时穿的灰色大褂,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很稳重,但是能让人感觉出这人的精明。
“师傅贵姓啊?”司马儒走到那人跟前问道。
“免贵姓白。”那人走近司马儒,很客气地回答。
“汤老板把这库房租给了我们三间。”
“你也装瓜子吗?”
“是装瓜子。”司马儒边回答,边向库房的里面走去。白师傅也跟着司马儒进了库房。
库门的左侧,堆满了瓜子,而右侧是空着的。司马儒有意想用右侧门旁的三间,不想把货卸到最里面。
白师傅看出了司马儒的意思,就赶忙说道:“你不用里面的,你把货堵在了门口,那不是把里面的两间堵死了吗?那样汤老板会不高兴的。你只能租用右侧最里面的三间。车来了,你就把货卸在里面吧。”
“那可不行,那汤老板要是再把这两间租出去装满货,那不把我的货堵到里边了吗,我还怎么往出卖啊?”
“这你不用担心,汤老板不会那么做,怎么也不能耽误你卖货。”
“那好,你要是能保证这一点,那我就卸在里面。”司马儒无奈地答应着。
“没问题,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货什么时候到?”白师傅跟着司马儒问道。
“货已经到了,这不,车这就开过来了,马上就往里卸。”司马儒指着开过来的汽车说。
“好啊,那就卸吧。”白师傅走到门口,向着司马儒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时,那三辆汽车已经挑过头,向着这边开过来。
白师傅问:“你找卸车的人了吗?”
“卸车的人?到哪儿找?”
“哎呀,这你都不知道?你就到里边一打听,你就说找装卸工,就有人告诉你了。”
司马儒一听,就要往院子里边跑。可刚跑出没多远,就见汪彩花向这边跑着,她的后面跟着一帮身穿劳动服的人。司马儒猜想,这肯定是汪彩花找来的装卸工。
司马儒停住脚步,回转身重新来到白师傅的身边:“他们已经过来了。”
“对,就是他们。”白师傅见到那伙人,心里有些激动地说。“这些人,可能干了,都是四川和重庆那边过来的人。他们有两伙呢,整天就是装车卸货,成年在这儿干。”
说话间,头车已经开到了库房的门前停下。后面的车也都跟上来,停在了头车的后面。司机们下车后,司马儒走到他们跟前说:“你们留下一个人点包,其他人可以先吃饭去了。”
那位车主说:“那好,我留下,让他们去吃饭。”说完,他就打发那些司机去吃饭。
司机们走后,装卸工就开始卸车。司马儒一见,心里就有点儿慌,走到汪彩花的面前问道:“你跟他们讲价了吗?”
汪彩花认真地说:“不用讲价,老规矩,装卸一包都是两角钱。”
司马儒听了,才放心地站到了一边看那些人卸车。
这些装卸工,一个个真是干活的料。来到车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解绳索,揭苫布,之后,就开始搭肩的搭肩,扛的扛,三车瓜子,两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卸完了。卸完车,司马儒和车主再加上装卸工的工队长对了一下包数,总共是1320包,是一包不多一包不少。司马儒再到屋里看了看,瓜子垛摞得齐刷刷刀切的一般,非常的规整。一看就让人满意。
汪彩花说:“这些人干活,你一点也不用操心,就是以后什么时间倒垛了,你找他们,他们也会给你重新弄好的,并且,再不用交费用。”
那位工队长说:“这帮人成年干这活,包您满意。有事您就叫一声,我们听信儿就到。好了,我们走了。”说完扭身就走。
“哎!我得给你们工钱。”司马儒急忙喊道。
汪彩花笑了:“他们的工钱到了晚上专门有人收。”
工队长也笑了:“到时候我们会找您的。”说完就和那些工人离去了。
司马儒望着那些装卸工离去的背影,感激地大声说:“谢谢你们!”
送走了装卸工,司马儒回过头来,见车主就站在自己的后面。
“老板,把车费给我们算了,我们好找个地方歇息去。”车主边说边把一份运输合同递给司马儒。
这时,司马儒才想起来,运费还没有给人家准备好。可自己已经没有钱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就在司马儒心急如焚的时候。汪彩花走到司马儒的跟前,从兜儿里掏出一打钱交给了司马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