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儒看了几家旅社的牌子,觉得都是小门小户的,估计都是个人家临时开的旅社,那样的旅社既条件差,又可能不安全。
就在这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部队招待所”的灯箱牌子,在黄昏的街路上豁然醒目,就紧迈了几步走了过去。
这确实是个较大的招待所,光是这招待所的牌子,就够让人放心的了。一走进门,司马儒就发现,门厅挺敞亮。在明亮的白炽装饰灯照耀下,墙壁雪白,铝合金窗下的装饰线,也漆得洁净油亮,和墙壁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大厅的地面,是用大理石方砖镶成的,漂亮的图案,让人看了很是舒适。
这时,从古铜色的巴台后面走出一个矮个儿的,长得有些微胖的女子。这人大约有三十左右岁年纪,颧骨高高的,具有南方人的特点。那女子见司马儒进来,忙主动地打招呼:“先生想住宿吗?”两只大蛤蟆眼直盯着司马儒的表情。
司马儒望着那女子问:“还有闲房间吗?”
“先生想住什么房间?”
“我想住单间。”
那女子的眼睛在司马儒的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说:“单人房间没有了,两个人的房间不行吗?”
“有闲的吗?”
“闲的倒是没有,也都住满了,只有一个双人间还能插进一个人。住插间儿不行吗?如果您同意,我可以领您看一看。”
司马儒心里有些犯疑惑。这年头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自己虽没有带什么巨资瑰宝,可那些坏人,不知你带还是没带,他总是先加害于你而后劫你的钱财。自己丢点儿钱财倒不要紧,出现意外就犯不上了。想到这里,司马儒向那女子问:“附近还有旅社吗?”
“有是有,都是个人开的小旅店。条件差得让人没法住,也不安全。您就在这住吧,保您住得舒服。”
“那个双人间里住进去的是什么人?”
“也是一个外地人。”她说着拿出登记薄子,翻了翻说:“他是从河北省石家庄市来的,叫肖克明,是到这里办事的,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一直在这里住着,我没觉得他会有什么问题。”
司马儒犹豫地从那女子手中接过登记薄,在304房间的位置上看了看,见上面登记得很清楚:“肖克明,男,1968年9月4日出生,家庭住址:河北省石家庄市,职业:农民,身份证号码:1301055608301210。
司马儒看了这些,心里便有了一些踏实,一是这个人的身份和家庭地址都写得很清楚,再就是这人是个家住农村的农民。司马儒也是农村出来的,历来对农村人有好感,认为他们都朴实、本份,估计不会加害于自己。
“我就在这儿住吧。”司马儒同意地说。
“把您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给您登记。”
司马儒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那女子。那女子仔细地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司马儒,然后就给司马儒登了记。登记完了,她不动声色地问司马儒:“你有什么贵重物品吗?如果有,可以交给我保管,以免出现问题。”
贵重的物品司马儒倒是没有啥。一部手机,是司马儒随身用的。再就是司马儒临行时,妻子给了他三千元钱,这些钱已经让他花掉了几百。剩余的,一部分装在衣袋里准备随时花销,整数放在老婆缝在衬裤上的兜子里。这个兜是别人很难注意,也根本不能注意的。司马儒这样想着,就对那女子说:“我一个穷光蛋,能有什么贵重的物品。”
那女子就像有些不高兴,用鼻子哼了一声:“如果有,你不交给我代管,出现问题都要你自己负责,我们不负任何责任。”
登记完了,又说出这些冷冰冰的话,真让人心寒。司马儒在心里这样想着。
那女子板着一张无所谓的脸,把那张登记卡和身份证交给了司马儒,说:“你自己上到三楼,把这张卡交给三楼的服务员,她会给你安排房间的。
司马儒接过那些东西,自己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的服务员接过登记卡看了看,就拿着那串房门钥匙,把司马儒领到了304房间。她打开房门,司马儒向里面望了望,见里面有一个人合衣躺在床上,一双令人奇怪的目光射了过来。服务员拔下锁孔里的钥匙离去了。司马儒进到屋里,见那人将手里拿着的一张地图端到眼前,旁若无人地看着。
司马儒在房间里看了看。这个房间的格局挺特殊。一进房间,就是卧室,两张单人床并摆着,卧室的过道有一张地桌,上面放着一部2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从过道再往里走,上了两级台阶,台阶的右面就是卫生间,打开卫生间的铝合金拉门,见里面除了洗漱台、便池外,还有浴盆和淋浴喷头。
回到床前,司马儒以为那人会起来与自己搭话,可是那人就像没有人进来似的,仍在看他的地图。司马儒自觉没趣,同时也感到自己太饿了,就想到外面买点东西吃,于是就开门走了出去。
南方的深秋,并无一丝凉意。外面狭窄肮脏的街道,灯火通明,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