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设在泰伦山脉鹰嘴隘口的夹金关,迎面扑来的干燥热风让众人顿时领略了塞外得粗犷。
放眼望去,一团团低矮的灌木和薊草毫无生气地伏在地表,零星散布于四处,点缀着一望无际的荒原。热风夹带着粉尘和土腥味弥散在四周,干燥的气流不时地在旷野上打着气旋,给空气中平添了更加浓重的土腥,亮黄色的官道在热浪中摇曳着一直延伸到极目之外。
面对着周遭的一切,上官无极有些恍惚,他抬头望了望头顶炙热的骄阳,感受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旷野,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左戍君望着上官无极一脸茫然的样子感慨道:“呵呵… …无极公子!自古杨柳春风,不渡夹金关;至此,文明将与我们渐行渐远了,我们也将开始真正的逐日之旅。”
听到左戍君地提点,上官无极没有回话,只是回望了左戍君一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凝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天际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众人放下斗笠上的纱笼试图遮蔽住热浪和粉尘,随后安抚好稍显躁动的牲口,继续西行。
一路西去,灌木和薊草在荒原上逐渐消失了,最后连骆驼草也失去了踪迹,只剩下卵石和岩块袒露在硬土之上,一切都显得硬邦邦得,咯的人心里不由地产生出无尽得苍凉。
一览无遗的戈壁上,人们走过的路痕很快就被呜咽着的疾风抚平,商队小心翼翼地由领队带领着,循着不时出现的骸骨前行。
此刻,驼铃也不再显得那样悠扬。
无尽的荒原与满目得苍凉让宇文铭泰和上官无极暗自庆幸能与左戍君的商队伴行。
宇文琴也不再为塞外通透的天空和霞光映衬下的夕阳美景感叹,几日下来,似乎是被烈日蒸干了水份似的越发地沉默起来。
精致的食物和温润的空气被彻底地阻隔在了夹金关的南面,让宇文铭泰和上官无极这些自小生活在雨水丰润,物产丰泽之地的人们倍感幸苦,好在左戍君悉心完备地事前贮备让大家不至于过份地留恋泰伦山脉南麓的世界。
商队从夹金关一路走来还算顺利,没有遭遇多少波折,。
一路上宇文铭泰和上官无极等人也没有闲着,努力地与商队的所有伙计打成一片,向这些荒原的主人们打听着塞外的人文,地理和轶事,虚心地向他们讨教着荒原的生存技巧。
左戍君不愧是达练的商人,总能从众人的话头中寻找到令人感兴趣的话题来,让一行人在夜间的篝火旁其乐融融,流连忘返。
这天,接近黄昏时分,走在商队最前面的绰号叫“水耗子”的领队兴奋地向着左戍君喊道:“东家!我已经闻到了草木的沁香,龙泉客馆就在前面啦!”
其余的伙计们一脸兴奋地相互传递着这条信息,这一信息让伙计们和此次护佣的佣兵们各个喜不自禁,吆喝着加快了脚步。
上官无极在这些天里,虽说也从水先生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此刻还是禁不住有些好奇,他向左戍君询问道:“左掌柜,水先生真有这份本事吗?!”
左戍君笑着应道:“呵呵… …他呀!可是这条商旅路线上的活路标,人誉的沙漠之子,难得的天才。”
行出大约十里,绕过几处土丘之后,在一处僻风的岗沿下,一片胡杨林簇拥着的白色建筑隐隐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商队的骆驼们似乎也被远处吹来的水汽振奋,欢叫着颠跑起来。
客馆掌柜听到屋外的喧嚣赶忙迎了出来,左戍君像是和掌柜十分熟稔;两人打过招呼,掌柜一面安排两个伙计清点货物,一面安排另外的三个伙计安顿大伙住下。
左戍君叫来水耗子和另一位伙计与客馆的伙计们交接货物,随后对着宇文铭泰和上官无极道:“两位公子,怠慢了。还请见谅!”
宇文铭泰赶忙回礼:“左先生客气了!正事要紧,您请自便!”
左戍君向俩人点点头,簇拥着掌柜先行进了客馆。
宇文铭泰和上官无极等人帮着商队安顿好一切来到客馆大堂,左戍君远远地迎将上来,引着一行人来到主桌,介绍客馆掌柜与大家认识。
显然,客馆掌柜已经从左戍君那里了解到了宇文铭泰与上官无极一行人足够多的信息,显得十分亲切:“各位公子、小姐,无需见外!到了这里就如同到了家里一样。我与左兄是多年的故交,知道左兄为人看似圆通达练,可骨子里却是孤傲的很,各位公子、小姐能让左兄如此看重,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今日能与众位公子、小姐相识,也是我胡某的荣幸!”
宇文铭泰赶忙回礼:“胡大人过奖了!我等不过是辟野村夫,初次涉世,尚未成一事,却有幸结交左先生,并让左先生为之劳顿,让我等心中常感惶恐;今日又让胡大人如此高看,我等实在是受之有愧!”
客馆掌柜笑应道:“我看公子目光矍铄,气度不俗,却又难得得谦恭知礼,不愧为可造之材,左兄果真慧眼识人。”
左戍君应和道:“能得到胡大人的夸赞,我左某甚感荣幸。胡大人何等洒脱之人,放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