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他赚钱心切,想趁着难得的机会大赚一笔,见清云行事作风认真干练,又诚恳老实,值得他放心,便让她另带一队,与他兵分两路出门收药。
个把月的收药经历,清云忙碌却很充实。她又找回了往日的自信,脸上又有了笑意。她感谢章栋梁,若不是他收留,她还不知道会流落到什么境地。若不是他的信任,她也不可能如此快的振作起来。为了报答他,她更是实心实意的为他工作。
初春乍暖还寒,清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她心里暖和,身体也就不觉得冷了。她骑在马上,身后是几车上好的药材,这些药材倒手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即便是不打仗,他们收的药材也不会亏本。
闲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杜玦,想起穆楚秋,想起傅成玉。如今在想起他们,她心里的痛少了,只是遗憾还是有的。他们都是好男人,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值得托付的。奈何沉浮于命运之海的她和他们都无法掌握方向,相遇了,然后又分开了。
清云迎着初春的阳光眯起眼睛,淡淡的笑了,她心里又几分得意,不靠男人,她宛清云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其他书友正在看:。她不会像上一辈子,为了一个负心人要死要活的。她会坚强,任谁也不能把她击垮。
叮铃——叮铃——叮铃——马脖子上的铃铛洒下一串清脆而单纯的响声,宛若她此时的心情。
清云环视,身边的伙计们个个脸带疲惫之色。“伙计们,快些走,回去我请大家喝酒吃肉。”与这些老实憨厚的人共事,她身上也感染了那种豪气。
“好嘞!”伙计们听说清云要酒肉招待,精神一振,脸上布满笑意,脚下的步子轻快了,互相讨论着镇子上谁家的酒不掺水,谁家的酱牛肉做的地道。说到兴头上,车把式一甩鞭子,扯开嗓子唱起了歌。
车队到了家,赵方正在门口来回转圈。见清云回来,便急三火四的迎来。“万青,出事了!”
如今,清云是章栋梁的左膀右臂,他甚至向赵方透露,有意收清云做义子的想法。货栈出了问题,东家不在,赵方自然要找清云商量。
清云翻身下马,笑眼眯眯的说道:“赵管事,有事慢慢说。”
赵方一脸焦急。“东家被严家请去了。怎么办?”
“严家是谁家?”清云满脸疑惑。
赵方一愣。“你不知道严家吗?”
昌希国谁不知道严家,严家不但在昌希国是赫赫有名的,就是邻国也是知道严家的威名。但凡是生意场的人,对昌希国严家都不陌生。
清云不做他想,据实说道:“不知道,严家很有来头吗?”
“这是自然。”赵方猜想,清云原本是行医的,又是久居关外,想必对商场不甚了解,便将严家的事讲给清云知道。
严家是昌西国的一个大户,世代经商,名下产业不计其数,分布于昌希国各处,几乎可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严家。严家子嗣枝繁叶茂,除了生意做的大,还出个几个大官,更有女儿入朝伴君,一时风光无人能及。
不过,这些繁华都是往年。任何家族都是从低谷发展到达鼎盛,再由鼎盛渐渐败落。富不过三代,创业容易守业难,严家也没有躲开这样的命运。
前几年,庞大的严家发生一桩惨案,当家的家主意外死亡。偌大的严家群龙无首便开始闹分家,最终分成了两派。分出去的一派迁往昌希国南部,人们称之为南严家,留守祖籍的称之为东严家。两方都称自己是正宗严家,欲将严家所有财富握着自己手里,想方设法的打压对方。接连几年明争暗斗,两方谁也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胜利。
赵方口中所说,请走章栋梁的,便是南严家。
清云问赵方。“赵管事,严家人说没说,为何请走东家。”
赵方忧心忡忡的搓着手掌。“我也不知道,伙计回来说东家被严家人带走了,说不清为什么。我顿时就没了主意,只好等你回来想辙。”
这种强虏人的做法,和谐社会的商场竞争中可是不会发生,清云也不知要如何处理。严家财大气粗,按理说不会和他们这种小打小闹的人计较的,怎么会盯上章栋梁呢?
“你留在家里等着,我去会一会严家的人。”清云转身,叫人牵马。
“万青,万一……你也回不来……”赵方不由的担心。
清云淡淡一笑。“我们没有得罪过严家,若是有矛盾,也是生意场上的事,恐怕是我们的生意挡了严家的财路。大不了我们不做这生意,难道为了几个钱,他们还会杀人么!”